蓝沫回到玉华宫,径直入了内殿躺在了床上。
小碧见她闷闷不乐,只好和小雪换了个眼神,示意小雪去传膳,而她则站在床边,出声劝慰道:“王妃,王爷这么做,或许是有他的原因,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先吃些饭菜吧!”
原因,他能有什么原因,也许喜新厌旧就是他最好的理由!
他说过要给她幸福,永远守在她的身边疼她宠她,那些话她还记忆犹新,可他倒好,转眼间就莫名其妙地弄了个女人回府,还不和她解释!
“我不想吃,没胃口!”她闷声吐了一句,拉过被子捂着头。
小碧知道她的性子,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那王妃您好好休息,饿了就告诉奴婢!”她放下銮床边的珠帘纱缦,然后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蓝沫缓缓扯开锦被,一双大大的眼眸有些失神,怔怔地望着床顶,或许她不该如此生气,那她就暂且相信他,等着他来解释罢!
如是想着,她闭上眼眸,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是夜,戌时三刻,蓝沫寝宫的房门被缓缓打开,齐泽奕探首进来望了望,只见小碧正趴在桌案上打着瞌睡,屋子里十分安静,唯有一展烛火正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并没有吵醒小碧,然后径直来到了内殿。
蓝沫仍在沉睡,秀气的脸上,那双柳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似睡得很不安稳。齐泽奕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拿起她的手臂细看,还好今天出去没被寒风伤着!
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回被中,为她盖了盖被子,迷人的桃花眼深深地凝视着她,他知道,她今天受了委屈,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眼下局势有变,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所以他必需尽快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不能再将蓝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沫沫,不管我现在做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只爱着你!”他深情地呢喃出声,俯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可是,他不知道,这样自以为不宠她就能保护她的方式,完全错了!当以后再发了那许许多多防不胜防的事情时,他才明白,想要保护她的唯一办法,就是带她远离宫廷争斗。
一个月后。
蓝沫身上的伤已经全愈,烧伤结的痂也已脱落,不过新生的皮肤还有些脆弱,她仍旧得每天小心翼翼地抹些膏药。
这一个月以来,齐泽奕很少过来看她,基本上都留在昭华宫陪着孟怡儿。蓝沫一直都在等着齐泽奕来给她解释,可他不仅没找过她,还把她冷落在玉华宫,而每次她主动去找他想问个明白,他都以各种理由避而不见!
因此不光府里的下人背后议论,说王妃已经失了宠,就连整个皇城的人,也都闲时把她的失宠拿来说事儿。
时至十一月,天寒地冻,天地间茫茫万物凋零,就连玉华宫院里的那几盆秋菊,也只剩了一枝秃秃的花杆立在那里。
这日清晨,蓝沫起了大早,由小碧伺候着梳洗更衣,着了件厚厚的粉色裘衣,准备出府。
只因今日是丞相夫人的生辰,相府那边早早就派了人过来,让蓝沫务必回去给老夫人贺寿。本来按理说齐泽奕也应该陪同她一起回去的,可这几天齐泽奕都没有回府,只是吩咐了管家备些礼品,让蓝沫带去相府。
“王妃,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小雪走了进来,圆润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煞显可爱。
“那我们走吧!”蓝沫抱上暖手的水袋,那是她按现代的模样自己做的。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王府大门外,只见管家恭恭敬敬地等着在那里,见了蓝沫,他忙上前行礼:“老奴见过王妃,王爷吩咐的东西,老奴都已经准备妥当,放在了马车里!”
蓝沫看了马车一眼,淡笑回了句:“有劳管家了!”然后她绕开管家,径直朝了马车而去。
可就在小碧扶着她刚要登上马车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语:“等一下!”
蓝沫顿住身子,回眸一望,竟是那孟怡儿摇摆着柳条腰缓缓步出大门,一脸妩媚地笑着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