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预料的这样,何不把那个人搜出来,一劳永逸,谁,谁能帮着找人?”宁夏生眼睛亮了亮,“你别同我说是孙姑娘,不然我大概真的要移情别恋了。”
沈念一懒得同他嬉皮笑脸,想到就做,站起身拔腿就走,宁夏生人高腿长,跟在后面不肯放松:“真的是孙姑娘?我又猜中了!”
“闭嘴!”沈念一低喝道,“你就两天不到的时间,回去陪你的老板娘。”
“秀娘固然好,可抵不住我的好奇心,我就跟着看一回。”宁夏生索性涎着脸,也不怕说他脸皮厚,沈念一出了大理寺,他跟着,沈念一坐上黄骠马,他嚷嚷道,“这匹可是军马,你擅自当成坐骑,可问过我的口信。”
结果,黄骠马一冲而出,压根没人回答他,他好不容易才赶了上去:“我同你说,别以为我两年没回来就认不得街道巷子的路,你休想要甩开我。”
沈念一直到了孙家门口才警示道:“当着世宁的面,最好别那么多废话。”
宁夏生伸出两根手指在嘴上打了个叉,心下暗道,这天底下,也就沈念一敢这么同他说话,训孙子似的,他居然还乐意跟在人家身后,不离不弃。
孙家的人对沈念一很是熟悉,看门的点头哈腰问道:“沈少卿是进去见大姑娘,还是让人传信,请大姑娘出来说话?”
要不是跟着个拖油瓶,沈念一更加喜欢直接越墙而入,简单方便,省了同这些人费口舌:“还是我进去见她。”
看门的直接给引了路,等将人送到孙世宁屋前,冬青正出来倒水:“沈大人,姑娘才睡下,我去替你喊醒她?”
“不用,我等等。”沈念一难得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把身后的宁夏生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
“姑娘睡得浅,半个时辰不用就会醒的,我先替沈大人沏茶。”冬青对着铁塔似的宁夏生不免多看了两眼,“这位是?”
“不相干的人。”沈念一熟门熟路在客厅坐下来。
冬青没有多嘴再问,自顾去烧水,很快沏了热茶上来,外带着两件小点心:“这是银丝面和芙蓉卷,姑娘中午也吃了,说是很喜欢,沈大人请用些。”
宁夏生比他还懂行:“这是盛隆行的点心,店门口常年人头济济的,有一回秀娘说想吃,走到门口又被吓了回来,还说无论皇亲国戚,大官大员,一律同平头百姓一样要排着队买,每天限额,生意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厉害的角色了。”
沈念一轻笑着拿起一块芙蓉卷,慢条斯理的吃了两口:“你说在御书房里头,皇上说找不见六皇子了可是?”
“是,府里头人就说他出去了,没说去哪里了。”宁夏生端过银丝面来,“这一家子好,还给预备点心,真别说,我还饿得厉害,来来去去都只喝了一肚子的茶,你怎么想到说起寅迄来的,难不成你知道他在哪里?”
站在旁边的冬青忽然笑起来,沈念一指着他手中的银丝面:“你吃着他买来的东西,还要问他人在哪里?”
宁夏生瞧了瞧手里,居然被呛了一口汤:“你的意思是,这是寅迄买来给孙姑娘吃的?六皇子去盛隆行排人龙,为了买点心讨好你没过门的媳妇?”
沈念一不答话,就多看了冬青一眼,冬青笑着替他答了:“沈大人说的没错,就是六皇子送来的,他倒是没说这个要排队,不过姑娘吃的时候,夸了好几句。”
“他看着孙姑娘吃完?”宁夏生大惊小怪了。
要不是有沈大人珠玉在侧,六皇子也委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了。
“你吃这些就不糟心!”宁夏生恨不得将沈念一手里的芙蓉卷抢下来,“你这个当丫环的,知道你们家姑娘已经同沈少卿订了亲,见着那些狂蜂浪蝶的,怎么就不赶一赶,只知道跟着吃!”
冬青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正主沈大人都从来没这样教训过她,六皇子也算是姑娘的朋友,送药送汤的,从不耽误,怎么就不能见了,这人爱管闲事都管到别人家门口来了。
“对不住这位,我这个当丫环的识字少,学问差,不知道狂蜂浪蝶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怎么写!”冬青没好气的回道,一抄手,将宁夏生还没吃完的银丝面给抢了下来,“姑娘常说珍馐之食,与人分享远美味于吃独食,可我看你就不是这样的念头!”
“两个人一起吃的,姑娘的手受伤了不方便,我在旁边跟着伺候,也吃了两口。”冬青倒是挺喜欢六皇子的,一点架子没有,她以前以为这些皇子皇亲的,一定是见人就说要跪要磕头的,可是见姑娘同他一贯落落大方,他也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才慢慢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