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蓉,月蓉,咱先说几句话。”严鸿不知道孙月蓉抽的什么疯,急忙高喊。却见孙月蓉直楞楞的看着他,半晌道:“我……我如今已经嫁人了,月蓉却不是你能喊的。带走!”说完转头就向聚义大厅奔去,许是走的太急,脚步踉跄,这自幼苦练弓刀的女汉子,竟然险些摔倒在地。
严鸿本想奔过去扶,早被柳叶一个擒拿手把胳膊扭到了背后,冷声道:“严小相公,我可不是我们少当家的,你要再乱动,当心我卸了你的膀子!跟我走。”
严鸿一路上暗自咒骂了柳叶无数次,心道:等我把月蓉收房以后,我就把你这丫头片子找个最不靠谱的小厮配出去。对了,严二好象有个外甥是个傻子,二十多岁了还尿裤子。恩,就是他了。
严鸿心里虽然在转着各番龌龊害人的念头,嘴上却是一个劲的讨好:“柳叶妹妹,不用那么使力,看把我扭伤了,你家小姐脸上也过不去不是?……诶!好说好讲,别打人啊。”
柳叶也不和他搭言,只是听的烦了,手上加力,疼的严鸿呲牙咧嘴,于是不敢再多口。严大公子就被这俏丫鬟押着,来到后面一排石头房子之前,直将严鸿推入一间屋中,随手把门带上。
这石牢倒是颇为宽敞,只是房中光线昏暗,惟有一缕阳光顺着天窗透入,天窗十分狭小,钉着一排粗如儿臂的木栅栏,慢说是人,便是飞鸟也休想逃脱。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石床,一张方桌。
石**铺着干草,严鸿懒洋洋的躺在上面,不知道这山寨的人要把自己如何发落。想来有胭脂虎在,他们不会真把自己大卸八块。更何况,如今自己身份特殊,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未必真敢杀戮自己。只是胭脂虎态度变的异常古怪,本来他自信孙月蓉对自己情根深种,且有大兴山一番**之情,可如今这态度,让自己又没了信心。
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音,接着传来柳叶的一声:“大当家的。”房门开处,只见一个身高六尺,赤面虬髯的昂藏老人走了进来,手中举着一根罗汉竹旱烟袋。而在那老人身后,孙月蓉快步跟着走了进来,边走边道:“爹,你要干什么?你若伤了他,我……我便去跳了舍身崖。”
严鸿听到这句话,心中早是一喜。看来,月蓉虽则在外面对自己冷眉冷眼,终究还是舍不得伤害自己的。
那老人一挥手道:“如今这山上轮不到你做主,给老子滚出去!这是爷们的事……呃,是男爷们的事,没你说话的份!”眼看孙月蓉不动地方,他长叹一声,又道:“你放心,这男人如今非同小可,爹也不敢把他怎样。”孙月蓉也知自己父亲并不是那种脑子一根筋的杀人狂,又看老爹态度坚决,不敢再说什么,便自退了出去。
那老人自是飞虎山大寨主,山东八十四寨绿林总瓢把子,震山虎孙烈。他进得屋中,器宇轩昂,仿佛一尊铁罗汉。借着门口的微光,严鸿见这老者微一皱眉,对外面喊道:“取灯火来,照点亮!”
等到掌起灯火,孙烈搬了把石凳坐在严鸿对面,借着灯火之光,端详着严鸿。严鸿也知对面这位便是孙月蓉的老爹,说来也算自己的便宜岳父。只是如今想到孙月蓉另嫁他人,对这所谓的岳父,还能剩几分好感?他便也大喇喇的坐在那,瞪着孙烈,心道:这家伙长的倒是够威风,只可惜,你敢强着我的月蓉嫁人,也就别怪小爷不认老丈人。
端详了半晌,孙烈猛的喝了一声道:“好个小子!睡了老子的姑娘,见了老子连个礼也不见,莫非京师严阁老的孙子,便是这个家教?”
他这一声舌绽春雷,震得石屋嗡嗡作响。严鸿吃惊不小,但他如今也非刚出茅庐的雏,连当今天子都见过,区区山贼首领,又算的了什么?当下冷笑道:“你强迫着月蓉另嫁他人,还有脸跟我这充岳父?大胆山贼,见了本钦差还不下跪?”
“你!”孙烈万不料对方这小子如此放肆,霍然而起,恨不得用手中的烟袋把对方的脑袋砸成漏勺。孙月蓉此时已经推门而入,高喊道:“爹!你这是闹啥呢?严鸿,你怎么跟我爹说话呢?”
“出去!”两个男人同声高喊,孙月蓉见这一老一小的模样,跺了跺脚,转头出去,随手把门狠狠地摔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