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本草点了根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开那扇通往外界窗子的百叶窗,缓缓吸着香烟。乐朵儿赶紧跪着跟过来,并且合并双手举起,给他做人肉烟灰缸。
杜本草低头,皱眉,“拿个纸杯来!”
乐朵儿赶紧照做,然后再次规规矩矩跪在杜本草身旁。
杜本草突然笑了,笑的十分苦涩,抬头透过百叶窗那一点空间看向外面同样是黑暗的世界。“你心里一定在笑我是个傻子是吧?”
“其实在地下室折磨你的根本不是藏南地那个老头子,而是另一个人对么?我早就该想到那种快入土的老头子怎么会把你的灵魂永久屈辱的锁在地狱!”
“怎么可能连我都治不好你,你一直在忍耐,一直在观察,也在等待机会!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个世界最能接受打击和忍受无尽地狱般折磨的不是征战沙场的男人,而是女人,看起来柔弱不堪,实际却能承受整个世界厄运的女人!”
“你的灵魂的确被深深锁在没人能够逃出的地狱。可是你的身体却一直坚持活到了现在。表面上看你只是忘记了去死亡忘记了去反抗去解脱!”
“可实际上你却从未放弃那根本看不到任何光亮百万分之一的希望!”
“所以,既然我已经把你带离了那个魔窟,那么你就走吧,你自由了,去过你想要过的日子吧!”
“或者偶尔想起我的时候还可以笑笑,阴差阳错救你的竟然是个自大的傻子!”
“走吧,现在就离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可是跪在地上的乐朵儿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对杜本草说的话不能识别。杜本草转身低头,轻轻摸着她柔滑的头发!
“呵呵,很奇怪我是怎么看穿的是吧?没错,就是你的头发,表面看起来毫无营养暗淡无光,可是内里的手感却这么好!没有生机,没有灵魂的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走吧,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即便你是那个人派来的奸细,即便你最终为毁灭卖命,都走吧。”
“我在美洲地下室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只有一个愿望,救活你!”
“现在总算做到了!”
乐朵儿依然跪着,一脸仓皇,瑟瑟发抖,骨瘦嶙峋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在黑夜中不像人更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杜本草说完了便不再说话,乐朵儿跪在那,一跪三个小时,任何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杜本草甚至有一刻怀疑他真的看错了,她的头发只是一种无所谓的巧合罢了。
杜本草一根连着一根抽着烟,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抽烟了。直到把衣兜里那盒苏烟全部抽光。下意识再去摸烟,可是已经没了。
三个小时已经过去,狭小低矮的地下室里充满了烟雾,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喘气和呼吸的。常人早就呛死了。
连杜本草都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可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乐朵儿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杜本草笑了,更多的苦涩,没错,这个19岁花季女孩懂得忍受一切然后在任何看起来不可能的情况下奇迹般的活下来。
如果说暗夜杜本草最大的本事不是杀人也不是救人而是追踪和逃跑,那么19岁的乐朵儿最擅长的不是忍耐而是活着,无论什么情况,哪怕是地狱炼狱也能照样活下来!
这一夜美洲洛杉矶凤凰城,白芒出露。这一夜华夏东海玫瑰园青芒却不发一声。可是未来的几十年却是白芒跟青芒的世界,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白芒是暗夜杜本草的影子,是新的暗夜杜本草。而青芒则是暗夜杜本草的最强杀器,只是没有人知道白芒和青芒哪个更厉害,哪个更让暗夜杜本草看中。
她们是那么不同,白芒来自天堂,天使般降临。
青芒来自地狱,鬼魅般附着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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