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都是在哪学的？陆飞？”柏洁也终于开口。

柏洁本来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让杜本草一时无法回答，或许他突然不想在柏洁面前说谎，所以他保持沉默，保持沉默完全符合他现在陆飞的身份。他是如何学会这些的?他出道前三年，杀遍五大洲四大洋，哪里都是他的足迹，而他又是个不愿意亏待自己的杀手。在他看来杀人只是举手之劳，享受当地的美女和美味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甚至他想，如果他真的能够活到头发花白的时候，那么他很有可能自己开一家像小酒馆那样的小店，每天中午只做三桌菜，做完就下班休息。也不失为一个非常合适非常有趣的养老计划。

只是那种想法从来都是一闪而过，一个杀手不该那么早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一个杀手只要保证现在自己还能杀人而且尽量不会被别人杀死就行。

所以他不愿回答。柏洁没有等到杜本草的回答，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也能够接受。

但杜本草突然开口的一句话却让她毫无准备。

“你心里一直很矛盾！”

柏洁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望去，看见杜本草的嘴形，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作为一个十分专业的医生，根据病人的口形判断病人说的什么也是一门必修课，非常重要。

但她完全不明白杜本草为什么要这样说，不过她心里更加混乱。的确，她一直很矛盾，他跟杜震宇已经有半年没有生活了，她两年前还能忍受一年一两次的生活频率，尽管也不是很成功。但这两年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身体里被压抑了很多年的原始欲开始不断地折磨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些奇怪的梦。

但是她对现状，对家庭，对孩子一直很满意。更不会做出对不起家庭的事情，所以杜本草说的对，她内心才会一直很矛盾。

杜震宇同样开明，他思想比较西化，他甚至同意妻子在外面有个他不知道的斯文的情人。因为他不能尽丈夫的义务，不能满足正是需求旺盛期的妻子。

但柏洁却不可能走出那一步，绝对不可能，所以她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走上，放在手术台上。但她也知道，她这种刻意的压抑和转移注意力短期还行，长期效果怎么样就很难说。

她是个医生，却也不得不在这种平常人会遇到的矛盾中矛盾。

“呵呵，味道真香，以后要是想吃牛排了妞来找你，好吧”柏洁自然要把那奇怪的话题岔开。杜本草微微点头，这时候的杜本草有些闷，柏洁甚至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一直很直接，，没有20岁男生该有的羞涩，欲望或者惊喜。她自己也知道她是个天生吸引男人的女人，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选择跟杜震宇在一个医院工作的原因。自己的丈夫就是院长，这样她在男女事情上少了很多麻烦，事实上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年轻优秀的医生的目光非常长久的留在她动人的身体上。

她淡淡一笑，女人的美丽和风情就是让男人欣赏的，只要不过界，她不会说话。但一旦谁过界她又绝对不会客气。

六份牛排，加上起司，法式面包，番茄酱，四个配菜，一瓶法国波尔多红酒，很快上桌。闻到香味的众人立刻坐了过来，看着堪比豪华西餐厅原汁原味的牛排套餐都目瞪口呆。

最为惊讶的还是小毛虫，不过这次她没有问杜本而是直接问柏洁。

“妈妈，这些都是陆飞做的？”

柏洁笑着点头。

“都是，他提前就把辅料准备好了，我只是帮他加热端上来，是不是惊喜？”

众人的表情早已肯定了她的问题，陆飞带给他们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可思议。周末的午后，在一栋低调安静的小楼，一家六口围在桌前，喝一点点红酒，吃着自己家人亲手做的牛排，简直幸福极了。

小毛虫还临时充当了摄影记者，拿着她自己的卡片机拍个不停，每一道配菜，每一盘牛排都要特意拍一下，说这么好看的东西不拍下来纪念，直接吃进肚子里可惜了。

不过餐桌上的杜本草依然淡然而少语，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别人说，或者别人问他简单的回答一下，偶尔还有不回答的。

“陆飞，你有女朋友吧？谁要是做你女朋友可真幸福！”小毛虫突然又抛出一个重量级问题。

杜本草抬头，一笑。

“我这样的人，没人能跟我相处下来。”

“就是小毛虫你从小就认识我，知道我什么样，所以才能接触！”

杜本草的意思就是小毛虫本来就知道他这幅沉默寡言又脾气古怪的样子，并且已经习惯。一个人要是从小就习惯了一种性格，长大了自然就会非常容易接受，而且还很可能不认为那种性格是缺点或者不足。

小毛虫正是如此。

但杜本草的说法立刻得到了杜家全家人的反对，首先说话的是爷爷。

“陆飞呀，你可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性格的。最起码爷爷奶奶就觉得你不难相处，而且你有了成绩有了金钱以后依燃保持着自己原来的本性。很谦虚，很务实，并且有着自己的人生追求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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