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靠在床榻上,忽然想到了这一茬。
龙家继承人若是生外姓孙女的话,那么那女子就是他的妻。
“妻?哼!”他声音低沉,带着不符合他容貌的冷色。
这世上还没有能入他眼的女子,所谓妻子,也真是太过胡闹。
“主子,您这次多久才会恢复?”流霜低着头恭谨的问道罘。
白行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小的手掌让他的眉头紧皱。
“大概七天左右。”
“哼,鬼门的人着实可恶,居然敢暗算您。”流霜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飑。
白行不甚在意的摇了摇脑袋,“有什么可恶的,前些日子我不也是暗算了人家。”
“主子,您怎么还帮人家说话,您差点就没命了。”流霜的神色满是不赞同。
白行冷笑一声,“没命?这世间能夺走我命的只有我自己,你最好记牢这一点。”
“是。”流霜听着白行的话语,浑身一僵。
“你说这里是凌天皇朝?我们现在是在皇城吗?”白行问向流霜。
流霜点了点头,“恩,不过主子,那条禁令前些日子被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监督工会也没有传出一丝风声,就不声不响的取消了那条不得干涉皇城事务的禁令。”
白行瞟了他一眼,“流霜,你这情报系的该去好好做功课了,我可是收到过消息,监督工会在前些日子被人挑了个底朝天,被逼取消禁令的。”
“啊?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去惹那些老古董。”流霜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白行不语,只是看着窗外晃动的树叶,手指轻轻敲打着床边。
还能有谁,除了那男人,谁还敢这么大胆一次又一次挑战老古董的底线。
“流霜,这户人家倒大胆,我记得我当时满身血迹,他们也敢收留。”白行轻声说道。
流霜忽然沉默了,眼神微闪。
“恩?”白行抬眼看向流霜,这个多话的下属怎么突然安静了。
“主子,那个……是您抓着人家的手死都不松开,人家没办法才把您弄进府的。”流霜挠了挠脑袋,吞吞吐吐的说道。
白行一听流霜的话,那张白皙小脸上立马就黑了下去。
“真的?”他似乎有些不信,复又问了一遍流霜。
流霜点了点头,“主子,虽然这真的有损你的形象,但是这是事实,就算您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
“不用你强调。”白行没好气的开口。
他眼底一丝奇异划过,真罕见,他居然会主动抓着人家的手。
他记得他在彻底昏迷前,有一阵很舒服的气息包裹着他,那气息很吸引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抓住。
那气息是醉人的,是温柔的,似三月的风,六月的莲,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失去意识之前,恍惚看到了星光坠落。
下意识的,他抓住了那点星光。
“是那人啊!”白行轻声低喃。
抓住的并不是星光,而是一个人,那是他失去意识后的举动,让他惊奇之余还有些微恼。
他何时做过如此有损风度的事情。
“流霜,凌天皇朝的李府和华耀国家的木府,这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远,你到底是怎么赶得路?”白行那张秀气可人的脸上满是怒火。
流霜理亏的低着头。
“主子,以往认路的都是流火,这这……这不能怪我。对了……”他猛然想起什么,眼里有丝沉痛。
“流火为了护住我们,已经已经……”流霜说道这里,似有些悲从中来。
白行摆了摆手,“放心吧,流火还没死。若是她死了,蛊王是会有动静的,蛊王现在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足以见得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流霜一阵惊诧,接着眼眸中爆发出一阵喜意。
“主子,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趁这户人家不注意,我带你去风府。”流霜睁大眼眸给自家主子出着主意。
白行瞟了他一眼,再次为自己当初的眼光报以鄙视。
怎么会选了个路痴加白痴当自己的贴身护卫呢?
“七天我才会恢复正常,你这一路赶过去,怕是我还没恢复,就成了敌人的刀下亡魂了。暂时就这样吧,谅他们也不知晓我会在这寻常人家。”白行沉声说道。
“况且,我也想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家族会让龙家继承人甘愿放弃一切委身下嫁。”
白行的眼底有了一丝丝兴趣。
他有一种预感,他以后的人生似乎都会与这个女子扯上关系。
这种未知的诱惑最是惹人兴趣,更遑论这女子在还未出生之际就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以为两人是桥归桥路归路,此生都不可能相见。
可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还是让他们相见了。
“苏云歌吗?”白行轻轻低喃着这个名字,带着些许的疑惑,些许的缱绻,还有些许的迷惘。
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映照在他的脸上,他那粉雕玉琢的脸一半隐匿在阴影中,一半在阳光里,看起来如同两个极端一般。
忽而,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那张如同天使一般的容颜上,眼眸忽然就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仿佛找到了什么目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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