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恍恍几日后,苏云歌等到了一个人。
九杀。
九杀依旧是黑巾覆面,浑身裹得漆黑,那双眼眸也如同死水一般。
“主子,这是您要的结果。”
他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张锦书。
不知怎么的,苏云歌总觉得那张锦书里有着不好的东西,让她几乎不敢去接它,仿佛那是一个潘多拉的锁要打开了,会放出让世人都后悔的恶魔。
抿了抿唇,右手握了握,终是将那锦书展开。
窗外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清脆悦耳,窗台上的花瓶里几株梅花摇曳,有微尘在透过窗格的阳光中旋转飞舞。
在这静谧中,苏云歌捏着锦书的手却是越捏越紧,直到骨节泛白。
“消息可是真的?”她稳住自己的呼吸问向九杀。
九杀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定北王的人这些日子都去了镇南军里。”
苏云歌几欲站立不稳,脑袋里一片晕眩。
夺权,这是个多么熟悉又可怕的词语。
容千寻要夺了镇南侯的位置,想要吃下镇南军。
难道他这几些日子对她的温柔都是假的吗?不,不可能。
抿紧了唇,苏云歌已是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给容千寻传信,我要回皇城。”
是了,她要回皇城,拿下镇南军。
当然,这并不是要和容千寻作对,以她镇南侯继承人的身份,只要继承下侯位,自然拿下军队就容易的多。
容千寻若是想要镇南军,那她绝对就要帮他拿下。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
回皇城肯定是瞒着众人的,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皇城。
同样的夜,一处荒郊野地外却满是肃杀血腥之气。
夜色沉沉,不见一丝月光,箫声悠扬,却在这无边暗色里带着肃杀。舒悫鹉琻
茂密的森林,黑影重叠,似有野兽声声带着嗜血咆哮。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暗算我家主子。”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破碎的伤痕,她浑身鲜血淋漓,眼眸中满是愤恨。
身周重重包围的人影,让她双拳攥紧罘。
“你们到底是谁?谁?”
她怒吼出声,双眼几乎赤红,就在前一刻,这些人将自己的主子打落山崖,生死不明。她的主子啊,如此强大的主子,就这么一瞬间的空隙,居然都被人暗算了。
谁?到底是谁欹?
人影重重,黑衣蒙面,只有无数双冷漠的眼盯着她。
忽有夜风卷起树叶,撩起那黑衣,那衣衫尾摆处,绣着一个精美的字。
千。
女子双眼猛然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你们……你们居然敢……”
她话语还未说完,就被人一掌击在脖颈处昏厥了过去。
“三号,你干什么?”
“懒得听她叽里呱啦。”三号黑衣人翻了个白眼。
“现在怎么办?那人掉下悬崖应该死了吧!”
“切,你也把人家想得太弱了,不过……这也说不准。我们还是带着这个女人回去吧!”
“为嘛不杀了她?”
“杀她干嘛?有肉吃?”
“你那是心软,要是一号在绝对就把她杀了。”
“一号被派去那未来主母身边了,现在自个儿都水深火热,哪管这些破事儿。”
“…………”
一众黑衣人七嘴八舌,要是有人看见肯定会惊讶,这绝对是史上最多话最脱线的暗杀部队。
晚风温柔,将那血腥之气尽数冲散,还原了森林原本的宁静美好。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那水波粼粼处,莲叶无穷碧,层层交叠在在水面。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偶有鱼儿从荷叶间穿梭而过,挑动了荷叶,让那芙蓉花儿都是颤动起来。
湖中是粉色绝世。湖边亦自成一美景。
苏云歌躺在自制的吊床上,悠闲无比,长发逶迤于地,衣衫随风飘摆,有光晕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
忽有一阵阴影挡住,她缓缓睁开眼眸。
一张俊雅的脸映入眼帘之中。
“小云歌,在自己家睡觉你都带个保镖,二哥这个心哟,被你伤成一块一块的了。”
李兮清的话语哀怨无比,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阳光灿烂。
李家二哥,眉眼永远是暖意照人。
李家,苏云歌娘亲李玉娘的娘家族群。为了夺下镇南侯的位置,苏云歌只能走捷径,这个捷径就是她的外公。
李家外公是很宠爱李玉娘的,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清流。
苏云歌自己颓废纨绔后,就很少与她的外公来往,不过现下却是不会了,她一定要好好将这些关系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