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萧南朔可不像是会无缘无故的来看她的模样。
以往的经历告诉她,萧南朔每一个行为与动作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不过一夜时间,苏云歌就知道为何萧南朔会出现在这凌天皇城,出现在她眼前了。
她身着墨色锦袍,那袖口一旁华丽的滚金边,绣着精致的图腾,脚着凌云靴,那长发用红玉冠高高束起,那高耸的墨领将那纤细脖颈遮住。
若说一袭白衫的她是飘渺若仙,那墨袍加身的她,便是如魔神般俊美。
“今日去见皇上,小心些。”容千寻那眼里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最终出口的却只有这样一句淡淡的叮嘱。
原来那皇帝老儿不知发的什么疯,竟然莫名要求见自己,且还是在朝堂之上,这让她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又联想到了萧南朔。
不过,她已经是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苏云歌却是转了一个圈,将那墨锦衣袍带起迥。
“千寻,我穿这身好看吗?”她侧头轻声开口。
容千寻的眼眸里依旧温暖如昔,他眉眼都是淡淡的笑意。
“你穿什么都好看。”
苏云歌微微低头,倒是被这颇为真诚的话给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那晨钟随着日出再次敲响的时候,苏云歌已是来到了皇宫门外。
“请大人出示官牌。”皇宫守门的士兵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云歌眉头一皱,官牌?那是个什么东西?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皇上叫我的时候可没给我这个东西。”她看向那战士。
“大人,请不要戏耍卑职。”那战士站得端端正正,满目严肃的看着她。
苏云歌看得那皮肤黝黑的战士,眼角抽了抽。
“你看我像是戏耍你的人吗?”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战士长大眼眸还真是认真的把她打量了个遍,随后身体一正,大声的说道。
“像。”
苏云歌被他那铿锵有力的字眼堵得说不出话来。
“大胆小子,眼睛是长在头顶去了吗?连我们小郡主都不认识。”一声呵斥从苏云歌的身后传来。
苏云歌眉目一凛,慕寒云。
“我说小郡主,都怪昨儿个去王府宣口谕的公公那会儿走得太急,竟然忘了将官牌给你,这可真是犯了大错了。”
慕寒云缓缓走上前来,已是靠着苏云歌的肩膀,他吐出的话语里全是惭愧之意,那右手将一方玉牌递给了那守门战士。
“喏,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就是我们小郡主的玉牌。”
那战士细细看了半晌,将玉牌交在苏云歌的手里。
“卑职失职,请郡主大人有大量,饶恕卑职。”
苏云歌接过玉牌,揣进了衣袖,摇了摇头。
“不怪你,我那日遇到一条疯狗,心急之下与那疯狗打了起来,结果却是忘记找人讨要玉牌了。”
她声音里像是认错一般,又是惋惜又是惭愧,那低低的语调,像是真有此事一般。
慕寒云唇角勾起的笑意生生凝滞在了唇边,他咬着牙齿向苏云歌回到。
“无妨。”
苏云歌唇角一声冷哼,自己撞上门来,可别怪老娘不给你留面子。
她转身走进宫门,还未走几步,却是听得低低一声呼唤。
“云歌。”
苏云歌眼底一丝光芒流转,脚步微微顿了顿,最终却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她怎么觉得这慕寒云越来越欠扁了,真是火大,不就是卖了他一柄剑吗?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倒是更让她不解的是,这慕寒云什么时候成了牛皮糖了,甩都甩不掉。
要知道平生她就最恨这种人,即使以爱之名,也不行。
他们到底把爱这个字想成什么了,明明是个无比圣洁的字眼,却非要用龌龊的理由去包裹它。
“吾皇安康。”待那君王坐上那高台位置时,群臣躬身弯腰行礼。
苏云歌自己挑了个角落的位置站着,她跟着弯腰,嘴里也是糊弄着喊了声吾皇安康。
她心里倒是万分庆幸的,她一直以为这上朝行礼就如她想象一般,要一跪三口头,喊什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