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喜欢。”
“那你想一直呆在这王府里吗?”萧南朔看着苏云歌,缓缓问出这句话,语调浅浅缓缓间,有了丝惑人的意味。
苏云歌看着萧南朔墨玉般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一个人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萧南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食指上那红宝石戒指,在窗隙透入的晨光中泛着妖冶的流光。
“那你的意思是你在定北王府也呆不久吗?”
苏云歌微微摇了摇头,晶莹剔透的眼眸,如同那一汪清澈的碧泉。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就算我嫁给了容千寻,进了定北王府,但是也难保以后不劳燕分飞,再美的花也逃脱不了成为昨日黄花的命运,你说是吗?”
她顿了顿,唇畔一丝笑意。
“更遑论,我还没有嫁给容千寻。计划不如变化,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苏云歌一边说着,一边撑着头颅看向窗外晨风中飞舞的落叶,眼眸中有些许迷离神色,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的宁静。
萧南朔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凤眸里一抹深色划过。”
他顿了一下,“你愿意做王府的女主人吗?”
这回轮到苏云歌怔了,萧南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王府的女主人。
狐狸小宝似乎是不忍般将小爪子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天哪!它都不忍心看了,这是它见过最笨的表白。
它敢打赌,主子肯定是不懂萧南朔的意思。瞧主子那一脸茫然样,嘿嘿!萧南朔这笨男人要伤心咯。
苏云歌眨了眨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南朔看了看苏云歌的神色,他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涅凤玉佩。
“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苏云歌点了点头,“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就是这块玉佩,让她才惹了无数的麻烦,这玉佩化成灰她都认得。
萧南朔点了点头,“那你还记得那日在流水居里楚狂说得话吗?”
“楚狂?”苏云歌有些疑惑,关楚狂什么事。对了,她似乎记得楚狂那日说这玉佩是帝王钦赐,只给不退。
“楚狂说这玉佩只给不退。”苏云歌看了眼在萧南朔掌心的玉佩。
萧南朔点了点头,“楚狂说得是实话,这玉佩确实是只给不退的。”
“若是退了的话呢?”苏云歌复又问道。
萧南朔皱了皱眉,“若是退了的话,玉佩的男女主人都会被帝王降罪。”
“为什么?”苏云歌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一块玉佩,为何会这么麻烦?
萧南朔看了苏云歌那清澈的眼神,忽略心中一瞬间划过的自我厌弃,轻声开口。
“这关乎到帝王的尊严,这玉佩是帝王钦赐,就代表着帝王。若是有人退了,那就是在践踏帝王的尊严。”萧南朔一字一顿道。
苏云歌沉默了半晌,“然后呢?你是什么意思?”她想她心里已经清楚了大半。
萧南朔吸了口气,“你拿了这块玉佩,你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这玉佩就是摄政王妃的象征。若不是我刻意压着消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萧南朔的王妃。”
苏云歌眼眸眨了眨,心底有了一丝冷意。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思绪,涅凤玉佩,帝皇钦赐。
若是真那么重要,萧南朔为何就这么轻易给了她?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设计她吗?
知她不懂这玉佩的含义,只给不退?
笑话,这退不退,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苏云歌微微勾唇,“所以呢?”
萧南朔顿了一下,“我会帮你解除你与容千寻的婚约,许你我的正妃之位。”
苏云歌笑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轻笑声带着些许的讽刺意味,让萧南朔听得皱起了好看的眉。
正当她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变故陡升。
无数利箭从窗外射进,将书房的宁静瞬间打破,萧南朔一个翻身,袖摆轻挥,一把揽过苏云歌。
箭矢射在了空处,噼里啪啦作响。
第二波箭矢又来,那欣长的箭擦过苏云歌的耳畔,苏云歌一个旋身推开萧南朔,站于另一侧。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书房里已经是被搅了个乱七八糟。
萧南朔回头看向苏云歌,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苏云歌斜倚在墙上,有些许血迹缓缓从袖口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