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寻看着他,“衍之,你明明说的是夸我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损我似的。”
“哟,爷您还听得出来呢。”陆衍之眉梢一挑,八字胡一抖,一声冷哼。
“我今天就是来给你敲个警钟,下次要是再把你这命不当命,可别怪我不认你这朋友。”
他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点了,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机吗?女人嘛,如衣服,哪有人对一件衣服这么费心思的。”
容千寻瞟了他一眼,那轻飘飘的一眼却让陆衍之一阵鸡皮疙瘩顿起。
“我说的不对吗?”为了壮胆,他还狠狠瞪了容千寻一样。
本来就是他的错,怎么搞得还理直气壮似的。
容千寻放下药碗,“我要歇下了,你请吧!”
陆衍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道:“容千寻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容千寻微微点了点头,“恩。”
“这这……这可是我的医馆。”陆衍之那八字胡抖得更加厉害了。有人这样脸皮厚的吗?在人家的底盘上赶走主人,还赶得理所当然一样。
容千寻轻描淡写的回道:“明儿个让朝廷了抄了,就不是你的地盘了。”
“容千寻你来真的?”陆衍之几乎要跳起来。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吃力不讨好,沾惹一身腥。
容千寻用着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他,认真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陆衍之急忙起身,快速的一边跑一边吼道:“走走走,我这就走,简直惹不起你。”
一边出门间,他一边思索着他到底是哪里惹到容千寻了。他不就说了一句女人如衣服吗?这又算哪里得罪他了。
等到陆衍之走后,房间里再度是安静了下来,容千寻靠在床榻上看着不知名的虚空处,有些微微的出神。
苏云歌的心还在飘,尽管她隐藏的很好,可是他就是知道。
为了让这朵云安心的停下来,停在他的身边,他必须使用一点非常手段。
让她愧疚,让她心疼,让她不安……
这样,她的目光才会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一直一直停留,直到她把他完全的装到心里为止。
没错,他是故意让竹坊压到他的。
陆衍之说得完全正确,他虽然双腿俱废,可是该有的武功却是一分不少,反而更上一层楼。
在宁冰冰那鞭子击打竹坊之时,他清晰的感觉到了暗中有一道劲气跟着打出,打断了竹坊最薄弱的地方,于是竹坊顺势倒下。
他本可以躲开,用陆衍之的话说,就是一掌的事情。
可是在看到苏云歌那一瞬间惊骇的眼眸时,一个想法掠过脑海。
他没有躲开那竹坊,反而抱着她任由竹坊压下。
在那一瞬间计算好所有受伤的可能,避开要害处任由竹桩的尖锐刺进自己的肩胛骨。
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从她站在他身旁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抓紧她。
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的侵袭她,让她的心里完全无法再摆脱他。
说他疯了也好,说他傻了也好,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容千寻,你真卑鄙。”依靠在床上,他声音喃喃,自言自语。
彼时,苏云歌根本就不知道她遇到的根本不是一朵天上皎月,而是一个超级腹黑的扮猪吃虎的大尾巴狼。
她一边走向宁府一边想着容千寻的那被蚕食的容貌。
根本查不出来的毒,时有时无的征兆,以及脸上那显现出来的毁掉整张脸的青色脉络。
这让她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她确信肯定是以前见过的东西,前世作为杀手时,也经常接触到古怪离奇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苏云歌的脑袋越发的抽疼,忽然从身旁跑过一群孩童,一边跑一边叫道:
“好大一只虫啊!好吓人哪!”
苏云歌猛然顿住脚步,脑海里划过一道白光,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虫!
没错,就是虫。
容千寻那脸上的青色脉络,并不是中了毒,而是中了虫,确切的来说是蛊,虫蛊。
这个时代的人可能还不知道蛊毒这个东西,但是她在前世有一次做任务时,去了苗疆古寨。
那苗疆古寨里最为擅长的便是巫蛊。
蛊毒是个既神奇又颇为毒辣的东西,既可控制人,又可控制性,可谓是杀人放火栽赃嫁祸之必备。
想到这里,苏云歌的眼里有了喜意,浑身上下都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