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儿媳妇,在某种意义上也并不需要有多才貌双全。
这二则是最重要的一点。
那该死的女人居然从万安寺回来了,她不是应该一辈子都在万安寺吃斋念佛吗?这才多久,居然就回来了。
她就知道,那女人这痴情样根本就是给天下人看的,什么祭奠亡夫,都是屁话。
她倒要看看,要是没有了定北王府的庇佑,她拿什么来跟她斗。
只要容千寻一死,定北王府后继无人,到时候再联合众臣弹劾,将定北王府取缔,那女人,一辈子就该飘零度过了。
哈哈哈哈……一想到这里,宁贵妃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苏培看着宁贵妃忽然微笑的容颜,心里无端发了毛,怪了,明明是笑着的面孔,为何他却看出了狰狞的味道呢?
“娘娘,您说的那方式,恐怕不妥吧!”苏培试探性的开口。
他虽贪恋权势,但是更顾及性命。朝堂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万一贵妃的方式出了叉子,他连带着可就得没命。
要是命没了,再大的权,再多的钱也没用。这些东西,都要在有命的前提下才有意思。
宁贵妃轻轻笑了,“苏大人,打从你进这了这门,你就同本宫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顿了顿,收住笑声,忽而声音转得狠戾。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苏培眼眸瞪大,额头上已是有细密汗珠渗了出来。
“苏大人,这三月的天凉着呢,您怎么还给热出汗了呢,阿碧,给苏大人奉凉杯茶。”宁贵妃状似无意道。
苏培心里一跳,急忙从椅子上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娘娘息怒,无论娘娘您以后做什么,老臣定当以娘娘马首是瞻。”
宁贵妃看着苏培,眼眸微挑间,这才是有了满意的神色。
伸手虚扶,“苏大人请起,你放心,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只需要你沉默就是了,不会让你难做的。”
苏培颤颤巍巍的起身,眼眸看到在眼前的那只保养得粉嫩白皙的手,那手上的指甲鲜红艳丽,恍如最浓的鲜血,让他无端心悸。
从宫里出来,一阵凉风拂过,苏培打了个寒颤,这才惊觉自己的衣衫已是湿透。
回头瞥了一眼那华美的宫殿,只能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无妨无妨,宁贵妃说了,只要自己沉默就好,并不需要他实质性的做什么。
再往好的方面想,这苏云歌以后跟了慕寒云,自己得到的好处亦是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亏了婉仙那孩子,不过也没事,婉仙这么好的条件,想找哪样的男人没有,以后再为她寻个好的就是。
回了苏府,便见大厅里灯火通明,苏婉仙与林侧室在大厅里等候着,一看到他回来,急忙起身迎他。
“老爷,如何了?可是保住这婚事了?”林侧室拉着苏培的手,一脸焦急的问道。
苏培并不答林侧室的话语,只是看向苏婉仙。
苏婉仙一脸希冀的望向苏培,“爹爹,您倒是说话呀,真是要急死女儿了。”
苏培叹了口气,装作悲伤的模样。
“婉仙,爹爹改日给你再寻个好的,那慕寒云也就罢了,左不过是个三心二意的,你就算嫁了他,这正妃的位置也坐不稳。”
苏婉仙浑身一僵,抖着唇花容失色的开口。
“爹您在说什么呀?您到底在说什么呀?您去宫里不是为了保住女儿的婚事吗?怎么转眼劝起女儿来了。”
她的语调很平静,可是却隐藏着一丝疯狂。
那是对事实的不相信而下意识的自我欺骗。
“对啊,老爷您在跟婉仙胡说什么呢?什么就改日寻个好的?您这意思不就是说婉仙这婚是退定了,天哪,这让我们婉仙以后还怎么做人呢?”林侧室开始抽抽噎噎。
“好了,你们就别问了,这慕寒云乃皇子,他要如何,我能怎么办?”苏培并不想再多说,他怕再说多点会说漏嘴。
关于这另娶云歌的事情最好先瞒着,等到一切都定下来了,才能摊开来说,否则就是白搭。
“爹,您说慕寒云三心二意是什么意思?他喜欢上谁了?他要娶哪家小姐了?”关于爱情这种问题,女人总是意外的敏感,苏婉仙也不例外。
她依旧平静的问着话,那双眼眸瞪得大大的,让人隐隐觉得有些可怕。
那是上天赋予女人的天生的直觉。
如同丈夫在外有小三,无论他藏得再好,女人总会找出蛛丝马迹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苏培皱起了眉头,“好了,快去歇息吧,这么晚了。”
他转身便想离开,谁料苏婉仙忽然扑了上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