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朔似乎是被气走了,至少苏云歌是这么认为的。
气吧气吧,最好是一气之下朝君王慕青收回那求亲声明。
她不否认,她对他有好感。
但是并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相比起这墨王萧南朔,她还是更加倾向于定北王容千寻。
她在容千寻身边,很安宁,很舒适,似乎三月的春风不过也如此了。
不经意间翻开桌上的书册,眉头一皱眉眼间都是那凝重之色。
急急忙忙翻看其他的书册。
“主子,在找什么?”
若菊看得苏云歌在屋内翻搅的声音,不禁好奇的开口。
苏云歌顿了顿,便是转过头轻声问道:
“我以前的画和字呢?”
若菊笑得娇俏,“主子,您怎么给忘了,那日收拾屋子,您让我给收到清心阁去了。”
苏云歌点点头,便是又跑出了房门,掠过若菊身旁之时,还带起了一阵疾风。
若菊看着苏云歌那急躁的背影,不禁有些古怪。
这都要到午膳时间了,主子找那些东西作什么?
苏云歌来到那清心阁,清心阁同往常一样,依旧冷清。
这清心阁她倒是真不了解,就初到之时来探寻过一番,本以为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现在看来倒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她边想着,边推开那清心阁的门,吱呀一声,那仿佛年岁很久的门,发出那古老咿呀的声音。
苏云歌看着这似乎年岁久远的书阁,房间内散发着一股霉味,那是书籍放置太久而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随手翻了翻一楼,都是些古人奇事什么的。
她想起这清心阁还有二楼,便撩起衣摆向那二楼走去。
那脚踩在那阶梯上,那木质阶梯还有些微微的晃动,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个转角之后,一阵明晃晃的阳光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应。
待到适应那光线之后,苏云歌放下那放在眼前的手,她向前细细瞧去。舒榒駑襻
一排排的书架,全是用着上好的香樟木。
每排书架上都各自写着一个字。
第一排上用着那端正的楷体写着‘婉’,第二排用着飘逸的柳体写着‘玉’……
苏云歌一排排看下去,直到最后一排。
那上面用着狂放不羁的草书,写着一个‘云’字。
都说人如其字。
看着那透着狂傲不羁的字,她便知晓,这排书架是苏云歌的。
苏家子女,每一个都有着自己单独的书架,来搁置自己的书册与画卷。
这清心阁的二楼不似一楼那般破败,亦没有一楼那般难闻的霉味。
那雕花的红木窗格上,阳光直直透射进屋,照在那木质的地板上,泛起一丝暖人的流光。
满屋飘着一股清新的书香味,透着那静谧的古典美。
苏云歌用那纤长的手指缓缓拂过那第九排的书架。
她闭上眼,鼻尖盈满着那书香气息。
她的指尖拂过那一排排的书籍,她似乎能感受到昔日的苏云歌将她那看过的书,画过的画,写过的字,都小心的放在这里。
她似乎能感受到,以前的苏云歌在这里,书写着她的骄傲,她的抱负,她的骨气,与她的爱恋。
苏云歌随手抽出一册书籍,那书籍的纸张已是有些微微泛黄。
她随手翻了翻,原是那奇人异事。
这类书应当是拿来解闷看的。
她抬头看到那书架顶上放置着卷轴之类的东西,想来应是裱好的画。
她轻轻一跃,便是随手抽了一副下来。
画卷缓缓展开。
水墨气息,山色水光尽显,一汪湖水旁,似有两个人影在那饮酒作诗。
在那画卷下方,苏云歌又毫不意外的看到提了两句诗。
她将那画拿近了看,只见那诗句用着狂草的狼毫写道: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陶渊明?”
苏云歌皱起眉头,低喃出声。
她眼眸中一丝不解,一丝凝重,随即哗啦一声将那画轴收拢。
她携着那画卷匆匆出了清心阁,来到自己的院落,拉住那正在修剪花叶的若菊,便是急急问道:
“你可知陶渊明?”
若菊被苏云歌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那修剪花叶的剪子都差点是掉落到地上去。
“主子,你怎么了?如此匆忙?”
苏云歌捏着她的手臂,急声道:
“你先别问了,你告诉我,你可知道陶渊明这个人?”
琳琅有些怔愣的摇摇头。
“陶渊明?那是谁啊?王爷还是将军?我为什么要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