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必自伤。若按我隆中对所言,多则五载,少则三年,主公即可初定兴汉基业。我称云长居功至伟,不光他存了汉,存了我,还为主公奠定基业赢得了时日。”
张飞听了,又不明孔明之意了,急忙又问。
“赢得时日?此话怎讲?”
孔明听了说。
“此役重创曹军,威慑甚巨。依曹操秉性,将多年不敢犯我。这不是主公奠定基业之良机么?”
果然如孔明所言,自建安十三年到建安二十四年,十一年间,曹操未敢与刘备交战!刘备从容夺荆州,取西川,定汉中,渐成霸业矣!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其时,刘备听了孔明之言,立即转忧为喜,连连点头道。
“军师所言甚是。若要兴汉,必奠定基业。日后,我等皆当致力于此。”
此前,诸葛亮曾多次建言刘备取荆州,刘备都执意不从,令孔明实在无奈。今见刘备终于打算践行隆中对,致力奠定基业,自己的治国抱负将付诸实施,他的神情才完全轻松了。
关羽华容道释了曹操,令关平气愤不已。但听了孔明对此的解释,方知自己大错,深自愧悔,突然从帐外奔进来,一直来到关羽面前跪下,痛悔不已道。
“父亲,孩儿幼稚,错怪父亲,望父亲降罪!”
关羽见了,急忙起身扶起,又道。
“为父乃遵军师之令,当时不便明言。我儿一心兴汉,一身正气,疾恶如仇,深慰我心,何罪之有?”
刘备听了,顿时面露困惑而问。
“二弟,适才你称,乃遵军师之令,倒底是怎么回事?”
关羽见刘备问,才吐出了真情。
“我所行,乃军师之令。若论功,皆军师之功。”
张飞一听,立即开了口。
“那,适才要杀你,你为何不说?”
关羽听了,顿露难色道。
“军师令我纵曹操,我亦不解,我当如何说呀?”
这回该轮到张飞不解了,忙问。
“你既不解,为何要纵呢?”
关羽听了,认真地说。
“军师高瞻远瞩,神机妙算,远非我等能及!军师令我纵曹操,且一再叮嘱,不可违令,自有其神算,我怎能坏了军师大计?
张飞一听,好生诧异,又问。
“若军师不开口,纵是杀了你,你也不讲吗?”
关羽听了,点了点头道。
“对。兄长用军师之谋,无往不胜。兄长有军师,胜有关某万倍!关某虽死无憾!此前若我讲出,众怒之下连累军师,使兄长痛失神人,关某岂不是滔天大罪?”
听了关羽之言,张飞转而问孔明。
“军师,既是您之计,为何不早说呢?让我等错怪二哥。”
刚才令关羽成为众矢之的,刘备也很有些过意不去,听了张飞之言,也说。
“是啊。军师若再迟些开口,岂不害了二弟?”
孔明听了,反而笑了,说道。
“我要看看众人对曹贼究竟有多恨,以观军心,更加知己。到了打仗之时,有恨打仗,与无恨打仗,大不一样。恨得越深,上阵之后便越是勇往直前。”
听了孔明之言,刘备连连点头,赞道。
“无时无刻,军师皆在用心,堪为我等楷模呀!”
关羽听了,连忙说。
“兄长得军师,真乃我等之幸也!”
众人听了关羽之言,也纷纷说。
“是啊,皇叔得军师,真乃我等之幸也!”
此时,英娘满脸歉疚,悄悄退向帐外,心中暗道。
“云长,我复仇心切,错怪您了!我没面目再面对您,就此告辞吧!”
此时,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了孔明,没有注意到英娘离去。
张飞兴冲冲地来到孔明跟前,单腿跪地,双手抱拳,郑重道。
“军师!此前张飞多有冒犯;现我当着众人,向军师保证:日后,张飞唯军师之令是从,绝无半点含糊!”
孔明见了,连忙扶起张飞,又含笑用羽扇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翼徳休得如此说。共助主公,早日兴汉,乃是我等义不容辞之责。但于兴汉有利,便行之;但于兴汉不利,则拒之,勿唯一人之令是从也。”
刘备听了,急忙说。
“军师所言极是。无论何时,我等皆不可擅忘使命呀。”
这时,赵云问起了一个他一直思考的问题。
“军师,您独遣关将军守华容道,为何不遣他人?”
孔明笑道。
“曹操乃天下公贼,人人得而诛之,若所遣非人,必杀之无疑。云长诸事谨严,且有我严令,便可令我放心。再则,云长与曹操有旧,释之不易为曹操所疑。他人若纵之,曹操必疑。曹操诡诈,若解透我纵之之意,未来天下是何模样,便难断言了。”
刘备与众人听了,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