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施展轻功跃上岸边崖头,尹治平瞧见不远处有片竹林,又带头奔行过去,在竹林旁停下。
清风徐徐,竹影娑娑。
尹治平先打量了眼四周景致,转身向李莫愁道:“咱们练之前,我先跟你说下这路yu女素心剑法的剑意。”
“剑意?”李莫愁有些不太理解。她虽然在古墓派时也学过剑法,但后来用的主要兵刃却是拂尘,剑法早就撂下不练不知多少年了,已是颇有些生疏。
她那日手执尹治平的银龙剑能够伤了圣因师太,杀了韩无垢,那是一来她武功本就比二人要高上不少,二来则是仗着“三无三不手”的招式精妙。若真以剑法应敌,碰上与她武力差不多的高手,便会显出她剑法上的生疏了,远不及使用了多年的拂尘熟练与顺手。
“不错。”尹治平道:“每一种剑法都有其自己的剑意,包含着这套剑法中所蕴藏的武学道理与创制者的理念在内。只有悟透了其中的剑意,才能更好地发挥出这一路剑法来,使出来也能更具威力。有的剑法,就更重剑意,招式则在其次。这种剑法若不能领悟其剑意,招式使出来只是平平,徒具其形;只有领悟了剑意,才能发挥出原本的威力,乃至超常发挥。”
“这路yu女素心剑法,便是套更注重剑意的武功。如果我们能够领悟了剑意,那便可弥补我们招式上不足的缺陷。但若不能领悟,便只是各使各的,完全发挥不出双剑合璧的威力来,而且反还会互相牵制,碍手碍脚。”
这就像他之前在少林寺大门前与罗玉堂对战时,领悟了上善剑法的剑意一样。上善剑法只是全真派武功中的一套入门剑法,虽然善于防守,可招式却也只是平平,碰到真正的高手,是防守不住的。但当他领悟了上善剑法的剑意之后,这套剑法在他手里便威力大增,施展出来剑势绵绵不绝,让敌手抽刀断水水更流,不能攻破他的防御。
李莫愁闻言点点头,承认他说得有理,问道:“那这套yu女素心剑法的剑意是什么?”
尹治平微微一笑,道:“这套剑法的剑意吗,那就是要合使的两人心意相合,互相情切关心。遇到敌人的险招不可先顾自身,而要先救同伴。正因互相关切,才能互补对方的破绽,如此才能将心使到一处。使这剑法的两人,最好是对情侣,两人间脉脉含情、盈盈娇羞、若即若离、患得患失,如此才能把这一路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李莫愁开始本在认真倾听,可听到后来,却觉越来越不像话,不由得脸上羞红,嗔道:“胡说八道,天下间哪有这种剑法?我瞧你是故意诳我的罢!”
尹治平道:“我可没诳你,这yu女素心剑法就是要这般使,才能更发挥出其威力来。我已跟你说过,你们古墓派的林朝英祖师创制这路剑法时,是幻想着与我教的重阳祖师来合使。你想她当时是什么心境,定是想着与重阳祖师莺燕和好,调琴弄箫。可想到那夫妇之事,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自不免大是娇羞。再又想回现状,自是不免又想到如何才能与重阳祖师尽解心结,同归于好。可两人一个已出家,一个已独守幽居,谁又都不肯先低头认错,自是再难归于好。如此,自然就是亦喜亦忧,患得患失,心中又爱又恨,不知如何自处。可不是情侣间互相有意,却又你猜我想,缠绵相恋的情形吗!”
李莫愁当年是与陆展元痴缠苦恋过的,情侣之间确实是这般心境,她是过来人,听尹治平这般说来,却也很是理解。只是听完后,瞧了他一眼,脸上羞红不减反增地道:“那咱们两人要如何来使这般剑法?又如何来领悟这剑意?”
尹治平笑道:“这很简单吗,咱两个你有情我有意,脉脉含情,若即若离,正合来使这路剑法。”
李莫愁恼道:“胡说什么,谁对你有情了?是你自作多情,我可半点也瞧不得你入眼。”
尹治平道:“这也不碍的,你恨不得杀我,却又杀不了我,恨与爱同,这种心境也差不多的。你没听过句话,叫做‘恨有多深,爱便有多深’吗!”
李莫愁道:“你别满嘴胡话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剑法咱们要如何才能练?”
“好罢!”尹治平故作一声长叹,“你既不肯与我情情爱爱,若即若离,那咱们只好使出代入**了。”
“什么‘代入**’?”李莫愁不解问道。
尹治平道:“所谓‘代入’吗,就是字面意思,把自己代入其中。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当自己是李莫愁了,就把自己当作是林朝英祖师,代入她的身份,想着她当时是什么心境。瞧我也不要当是尹治平,就把我当重阳祖师,对我又爱又恨,想与我好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整日患得患失。我反正对你一片爱慕,那也不需代入了。”
“这般就成吗?”李莫愁有些不敢轻信。
尹治平道:“成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反正你只要记着这路剑法的剑意是两人齐心合力,互相关切就是了,遇到险招要先奋不顾身来救我。至于你怎么样才能做到这般,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不管你代入谁也好,怎么想也罢,只要能成就行。来罢。”
说罢,“呛”然一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银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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