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士郎走在前往新都的大桥上,不过,他不是想要饭后散步,消消食,而是想要去一个地方。
言峰教会,现在可以说,这个地方是士郎在新都最熟悉的地方了。
那个黄金的servant,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他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异常了,本来英灵就应该是被圣杯所吸引,然后被master召唤而来,圣杯就是其纽带,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之后,圣杯系统就被摧毁了,没有了这个纽带,那个家伙又是如何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
servant所需要的魔力是非比寻常的,是普通的魔术师,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魔力令其俱现,必须有圣杯的支持,否则在召唤其本身的时候,就被抽干了。而那个家伙,在圣杯被摧毁的十年间,如何存留于这个世界上呢,如果说是普通的魔术师的话,根本无法做到那一点吧。
而且,那个白archer,如果说他跟十年前的圣杯战争有所联系的话,问问那个神父,应该也会有所了解吧,毕竟他也是上次的参加者。saber不了解的事情,也许他知道。
至于士郎为什么能够知道十年前的圣杯被摧毁了呢,那就是因为半个小时前的一次谈话。
那个时候,正值吃过晚饭之后,士郎找到了saber,想要和她单独谈谈。
圣杯是什么,士郎已经有所了解了,艾因兹贝伦制造的人形圣杯,如果获胜了之后,就能够得到它,实现自己的愿望。
但是,圣杯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变成的,一旦分出了胜负,那么依莉雅就会死去,变成那个能实现人类愿望的器皿。而且,saber也会消失。
在生前的最后一刻,她许下愿望,只要能够在活的时候得到圣杯,并许愿消除过去的自己,她就愿意将自己的死后交给世界,成为守护者――守护者是什么样的存在,会遭受怎样悲惨的事情,她应该已经清楚了吧,但是士郎再度看到她的眼睛时,他就知道,即使如此,saber也没有改变自己愿望的想法。
这两件事情本身都是错误的,无论是牺牲一个人,实现别人的愿望,还是为了某个不为自己的愿望而牺牲自己,全部都是错误的。所以,当时士郎找到saber,想要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都好,把圣杯战争抛到一边去吧,不要管胜利或是失败的事情,而是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
可是,saber却好像了解到士郎想要说什么了一样,在他开口之前,就拒绝了他。
“请停下吧,士郎,不管你怎样说明,我都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她很简单的摇了摇头。
士郎被她当时的这句话哽住了,半天之后,他才用冷硬的声音问出一句:“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重新选定王呢,为什么就连自己的命都不愿意去拯救呢?”
saber回答的没有丝毫迟疑:“我曾经说过吧,守护国家是我的义务,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没有守护住生前的誓言,所以,至少也要重新选定合适的王才行。”
将未拔出剑的自己抹去,但是消除过去自己的同时,还要将现在的自己交给世界,在未来无尽的生命里,遭受无穷无尽的杀戮。
明明已经无比清晰的了解到那意味着什么吧,但是这个家伙竟然还能说得好像别人的事情一样漠不关心。
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未来,那么为什么还要如此的犯傻呢,难道那种未来就不能让她产生一点厌恶恐惧哪怕是不喜欢的想法吗,明明是为了国家付出了一切,怎样的悲惨都是孤独的忍受,没有一次躲闪,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为那种事情……
“你这笨蛋……”话一开口,士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骂过saber啊,他顿了顿,让思维冷却一些,才继续道:“清醒一点吧,saber。跟王的责任无关,而是自己的事情,saber既然在这里的话,那就应该为了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说着说着,士郎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自己倒是没有感觉到,只是,话语一句比一句急:“愿望不应该是重头再来的事情,而是在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付出努力,想要改变自己的话,就应该是从现在开始,而不是从过去,你知道吗?”
可是,面对激动的士郎,saber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她静静的看着士郎的脸,随后仿佛有些疲累的吸了口气,同时轻轻摇了摇头,把刚刚说出的话重新重复了一百年:“可以了士郎,即使你再怎么劝,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我并不打算留在这里,得到圣杯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的地方”她说,之后就会回去重新成为架空的英灵,并担任守护者被世界役使。
“嗯……”对于她很是轻易的就将这个世界得到的东西抛弃,反而要回到悲惨的过去,士郎实在是无法忍受,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愤怒,对于saber能够毫不犹豫的说出抛弃的话而感到怒火满腔。
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
丝毫不知道士郎心头的无名业火,saber将眼神撇开了,她淡淡的说道:“而且,即使得到了圣杯,也不意味着能够存留在这世界上。”
士郎一开始的一怔,随后,他了解到了,那是因为saber误以为士郎想让她得到圣杯之后,使用圣杯留在这里。可是,对于saber话里的意思,士郎并不是很了解。圣杯不是万能的愿望器吗,只要获得了它,就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生死人肉白骨,死者苏生,征服世界什么的不是很轻易的就能做到吗。为什么saber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迷惑的士郎,saber解释道:“因为没有办法使用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吧!”
“嗯?”面对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的saber,士郎更加疑惑了。
“依莉雅斯菲尔曾经说过吧,前次的圣杯战争,卫宫切嗣破坏了圣杯”saber冷着脸说道:“这么说虽然有些语病,但是也差不多。”
士郎这才想起,在艾因兹贝伦的森林里的时候,依莉雅似乎说过这样的话,同时也说过他杀死了她的妈妈――在了解到圣杯真相的士郎当时曾经沉默了许久。
她抬起眼睛,看着士郎:“因为能够接触到圣杯的只能是同为灵体的servant,所以即使切嗣想要破坏它也是无法做到的。所以,前次的战斗,切嗣在最后的战斗时刻,使用了令咒,命令我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曾经听言峰绮礼说过的话现在又从saber的口中听到,士郎依旧感觉到倒吸了口凉气。
“我从来没有像那时诅咒过背叛我的master,以及束缚我的令咒”saber的话里带着寒意,跟以往的清泠冷冽不同,这次的话语里带着刀锋的冷漠,她看着士郎:“之后如何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被我破坏了的圣杯,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继续存在的,圣杯被破坏后,吉尔伽美什,又怎么可能会凭借圣杯存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
想起到最后不欢而散的分开,士郎忍不住切了一声,走动的也快了几分,像是想要把心中的郁闷抛在身后似的。
“怎么了,小子,跟saber的交流很不顺利吗?”一个带着嘲笑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近在耳侧,但是士郎的身边除了空气之外,一无所有。
那是个低沉的女高音,从声调就能够听出,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强势而且喜欢作弄人的家伙,而士郎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色更加阴沉了。
耳边传来她的一阵轻笑。
这个女人不露身形是自然的,因为身为servant,没有必要实体化的时候,自然可以隐去身形,减少主人的消耗。不过,女性的servant里,saber不会灵体化,而rider更是不会如此嘲笑人,所剩的只有……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很乐意奉上自己的手段,毕竟是为了自己的master,这是作为忠诚的servant而言所必要的,不管是何种女性,都可以……”清凉的风中,魔女的声音里带着诱惑,不过,里面的讽刺之意更多吧。
“闭嘴,caster”士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虽说他平时是个好脾气甚至有点被欺压的对象,但是现在不高兴的时候,一样是会发脾气的。
caster又笑了一下,不再吭声了。
自然,跟在士郎身边的是caster,不过,她现在的情况可有些特殊,因为,现在的她,可是卫宫士郎的servant。
当时,caster不愿意成为远坂的从者,反而说出自己要成为卫宫士郎的从者之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同时拒绝起来。
caster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远坂凛不会是个好主人,在她手下绝对的不到好果子吃,而士郎不同,一定会是个好主人的。比起这个素质优秀的魔术师小姐,那个小子也不差,全身的魔术回路,成为他的servant的话,能力值一定不会比那个小姑娘要差的――反正你们要的是我的力量,至于在谁手里不都是一样吗。
这样的回答怎么可能让远坂和saber相信吗,士郎哪里是好主人,而是容易操控的主人吧。联系到caster恶行,两个姑娘都是觉得caster这番话分明是不怀好意了。远坂立刻就说如果再不和我契约就让saber送你归西,而saber很是配合的跟远坂逼视着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
但是caster表现的很坚决,她坚持,如果不是卫宫士郎作为自己的master,那么你们就杀了我好了,反正落到你手里,我也已经做好觉悟了,与其不停的受辱,还是早点解脱比较痛快。
caster的豪言让两人呆了呆,但是士郎对此是无所谓的啦。可是他只是张开嘴巴就被两个人的视线给逼了回去,默默的站在那里不动。
然而,就在这时,caster摆出了一个条件,将葛木宗一郎作为人质,他会一直呆在卫宫宅里,如果自己一旦有什么不轨的话,那么马上,她们就可以撕票泄愤。而且,卫宫士郎的令咒也不是白吃饭的,有那种戒律的东西存在,难道还怕servant反了吗。
这话一出,让远坂有些松动了,但是她还是有些迟疑,不过caster就是坚持住了这个理,怎么都不松口,宁愿与葛木一同殒命都不愿意呆在远坂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