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失眠了――是为了香澄……哦,确切地说是为了香澄的那一招。本来还打算去瞧瞧小椎和草?葵研讨了些什么,但是结果在草地思考到天冷得让人忍不住了仍没什么结果。
我的天分好象真的不怎么样,虽然香澄擒住我的过程我记得很清楚,可是清楚一个用出来的动作根本没什么用。我需要的是学得神似,是从动作中找出精髓,就像龙连牙最重要的是第一记侧身踢时架住或者躲过对手的攻击的那个攻防转换的一瞬间,可惜……不禁想到李梅那花样繁多的各路攻势,没有一次重复的,却让人能感受出每一招分别是什么流派,或者几个流派的糅合。
那才叫真正的学会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藤堂流更不容易。看了那么多书,我分明觉得藤堂流算是防守反击的始祖,说不定可以开个“论藤堂流与慕容世家斗转星移之渊源”的课题,当然,先得考证慕容世家的存在性……瞎猜归瞎猜,从头到尾,除了降破一类,我的确再没从老宅里找到主动攻击的系统性招式了,恰巧,没气功就别想学降破。
哎!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在思考香澄的动作,还去了几趟老宅。这让小椎感兴趣,连草?葵都好是过问了几回,但在香澄的解释下也没怎么打扰我,至于是怎么解释的,我就没心思也来不及关心了。
然而,我终只能隐约地有些感觉,就像知道从青藏高原发源的长江应该流向东海,可具体一路上该在哪里盘旋,在哪里奔放,就不甚清晰了。或者说,每一个招式就像一条河,一条流向大海的河,而具体的河道就是使出来的动作,在不同的地貌中河道是各有区别的,使用招式也是每一次都是不雷同的动作,只不过差异的幅度与观测的人精度不同,看上去就千变万化了。
那么久,我又真正学会了几个招式?
算了,再想下去,虚心就快成自卑了……
尤莉的到来是在第三天的上午。当时我正在草地上反复着香澄的动作,挺专心的,连有人来了都没留心,知道人家到了身后才本能的回手一招,还是葵花!
但是,我的拳头打空了,反而手腕被人握住,一拉,就顺势飞了出去,在与来人错肩时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是香澄。
“我真得相信你是条色狼了。”香澄走过来,蹲在正嚼着泥土的芳香的我的头边,纤指精准地抓到我的耳朵,“随便一招就朝人家的‘重要’部位打,怎么看怎么是本能反应。”
“别……我这是不知道。”吐着嘴里的青草,我分辨着,“你总得谅解菜鸟吧?”
“菜鸟?真是菜鸟你就好自为之了。”香澄放过我的耳朵又拽着我的衣领,“尤莉来了,椎先生和阿葵都在道场,就等你了,跟我走。”
“让我先整理下仪表……”以香澄的身高,被她拽着走路也太辛苦了点儿。
“你当是去像亲?”香澄不为所动,“反正一会儿你也会被打得更狼狈。”
“唰”地一声,门开了。道场里没什么人,开门后一阵安静。小椎难得地穿了身防水运动服,正看着报纸,草?葵注意着我,又扫了眼香澄,嘴角动了动,而在场中央的尤莉正把左腿举到头顶,一身格斗装把丫头的身材紧紧地表现了一番,甚至还有点夸张的手法。
尤莉瞧见我,眨巴了下眼睛,突然破口大笑:“哈哈……”
我茫然地看着香澄,她正捂着嘴小脸微红地看着我,忍着笑。没等我开口问,就听到草?葵的笑声:“合冰,你怎么招惹香澄的?狗啃泥的滋味不错吧?”
“误会而已。”香澄讪讪地笑,“不过,阿葵说得没错,真是色狼本色。”
就在我要辩解时,小椎也收了报纸:“我猜猜……是草?流的九伤?自下而上,贴身……”
“说什么呢!我家的招式怎么会是色狼招式?”草?葵食指喷火,在小椎面前一晃,如酒精喷灯。
“那……”小椎见事不对,赶紧托着下巴作沉思状,“八神流的葵花,以合冰和藤堂小姐的身高对比,全身向前,如饿虎……”
“庵哥哥可没有那么下流!”香澄打断他,“虽然……合冰的确是用的葵花。”
“哈!我说嘛,这就是草?家和八神家的区别之……”草?葵总结着。
“阿葵!”香澄红着脸就是一个超降破。而草?葵对着一个比较潇洒的回旋踢,带起一道火墙,刚好抵消了攻势:“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差点儿就伤及无辜。”说着一指旁边惊魂甫定的小椎――人没什么事儿,就是手中的报纸已经灰飞湮灭,“合冰,你和尤莉的较量这就开始?人家小姑娘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那好。”我踏上前去,“尤莉,好多天不见了,越来越漂亮了……”
尤莉凑到我跟前,灿烂地笑了个:“不用套近乎,刚才葵姐姐答应我,如果我打得你求饶,她就带我参观草?城!”虽然这样的条件对我一个外国人而言没什么感觉,但尤莉那一脸期待的样子还是让我心头一暗,而尤莉还在开心地说,“放心,我不会下手太重的,只要没死,有三个高手在场,你的生命还是有保障的。”
我气馁地瞟了眼草?葵,她正笑吟吟地看我,那眼神像北极星一般明亮,却清楚地在说――和我斗,你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