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岁月带给田一一的淡然,小小很想学,但学不出来。小小想到一年前那场比赛就心生一股恐惧:冬狮风行者几乎凭一己之力把整个胖子战队打崩,给小小留下了十足的心理阴影。当然,真正给小小带来心理阴影的,不是冬狮强大的实力,而是他的蓝胖子前期一次没爆过。
就像一个歌唱家不能失去声带,一个吉他手不能失去双手。人品王也不能失去人品,小小人品就失灵过那一次,仅仅那一次就让小小产生了永久的恐慌。
“别害怕,那时你还是鸟房选手,现在你可是乙级大神了。”刘连涛拍拍小小肩膀,转头对田一一说道:“他们是不是乙级联赛最强对手还真不好说,龅牙应该不比他们差,而且我之前听说,乙级老牌队伍杜冷丁好像也挺强的。”
“杜冷丁对咱们没威胁,实力强归强,但他们成员不和,发挥不出什么战斗力,不然今年升级的就是他们了。”
“还有成员不和这一说?”胖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见过的所有战队,队员都好的跟亲兄弟似的,最多也就是在比赛里因为某个人的失误起一点小摩擦。根本没想过整天在一起比赛,一起吃饭的队友还会出现不和的情况。胖子纳闷道:“dota又不是足球,需要挣夺主力,怎么还会不和呢?”
陈素青想起一件事:“杜冷丁的指挥官你可能认识,以前虚无的……”
“弟妹,咱们先探讨冬狮吧,杜冷丁的事,遇到他们再谈。”田一一微笑打断陈素青的话:“你们与冬狮交过手,对他们应该有比我更直观的认识,实力如何?”
“很强,他们的二号位线上能力最多比我差一线。”许浩说出这句话不是夜郎自大,而是对原冬狮二号位最大的褒奖。要知道一对一时,能在线上和许浩拼个不相上下的人,可是真没几个。
“不是一般的强。”胖子又想起了那个风行者。胖子也打了一年半了,风行者这个万金油英雄,见过不知多少次,可风行者用到那种程度的,他只见过这么一个。胖子现在也是用风行者的一把好手,自然知道风行者玩到那种程度,究竟有多难。
“他们很强,咱们也不弱。”陈素青拍拍小小的肩笑道:“当时要不是我阑尾炎实在忍不住痛,王者冬狮的不败金身早就被咱们破了。那时小小你还在混鸟房,胖子他们才接触半年dota,那时咱们都不怕他,现在怕他干什么。小小,你怕他干什么?”
“我没偷我爸的酒!”小小张口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爆笑,他们这才明白,小小不是怕冬狮,而是怕丢人品。
陈素青笑过之后,继续说道:“对你们来说,第一场比赛最好的对手是明月,他们抢去咱们的东西,咱们要拿回来。对我来说,第一场比赛最好的对手就是冬狮,不,是晴空,我也要把我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冬狮那一战,咱们没拿到高校联赛冠军,最重要的是高校联赛冠军奖金也没拿到。输掉那一场比赛是我的问题,但我是女人,女人有推卸责任的权力,所以,让咱们没拿到冠军和冠军奖金的罪魁祸首,还是冬狮那群人。报仇的时机到了,在死亡d乙,要是打不出开门红,那往后的比赛就真不好打了。你们有信心没有?”
“废话,必胜!”
拥有必胜的信心,才拥有胜利的根本。当拥树立信心之后,打得还是战术,还是实力,还是情报。田一一找出了冬狮战队最近十场比赛进行分析。其中半年前的高校联赛决赛,让他们很是上心。
冬狮对阵狂热的比赛。那一场比赛狂热孤注一掷三游的打法,不但打开了全场局面,更给主c提供了极好的fa
m空间。狂热战队孤注一掷收到了回报,冬狮前期三路崩盘,十七分钟就破掉了冬狮三路外塔。
可就在中期,冬狮硬是凭两波团战,把劣势扳成均势。之后冬狮不骄不躁,一点点地打出优势,最后一局决定胜局。冬狮无论在优势期和劣势期,都表现的有板有眼,反倒是狂热,在优转劣的时候慌了手脚。
陈素青敲了敲桌子,老对手把他们的缺陷补上不少,不把他逼到一定程度,他们乱不了,第一条方案作废。
“那该怎么打?”一旁的胖子问道。
“我自有办法。”陈素青捏了捏胖子的鼻子:“那一战之后我退出了比赛生下了大富,回来的第一场比赛又遇到了他们,这像不像一场轮回?”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轮回,就像日出日落,在不变的规律中找到变数,这就是人生的价值。”
“没白读那半年哲学系,虽然不作弊你连格都及不了。在不变的规则中找到变数,你认为这一次轮回因果,变数是什么?”
“当然是咱们咱们赢,他们输。”
“再变呢?”
“还是咱们赢他们输!”
“张哥他们都不想看到咱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输下去了,后天的比赛,咱们必胜,也必须要胜。”
日出日落,再一次日出日落。
在明媚的阳光中,晴空的大巴来到天都小镇。
两队都有必胜的信心,两队都有必胜的理由,但胜利者只会有一个。
中午,老张擦了擦火辣辣疼的鼻头,忍不住又拿过一张纸巾,狠狠擤了一下。老张瓮声瓮气地问手下几员大将:“手头的工作都做完了没?”
“做完了!”男声中还夹杂着张小燕又娇又糯的声音。
“出发!”张主任大气一挥手,又道:“回来!”
手下不解,可还是回到原地站定。
老张拿出一盒崭新的手术刀:“作为一个外科医生,刀就是你们的生命,刀就是你们的信仰,拿着他!”
手下依然不解,可还是接过自己的生命。
老张很没气势地又打了一个喷嚏,嘟囔道:“老子冒着重感冒去看你们比赛,要是再输非得切了你们不可!”
老张脱掉白大褂,穿起那件真品深紫牌大衣,走在队伍最前面,豪气一挥手可说出来的却是‘阿嚏’两字。
这个喷嚏仿佛冲锋号,众人拿着‘生命’就涌了出去。
胖子看不到那片闪耀的白光,可心底却不知为何,不由得一寒:“我感觉这场比赛,咱们要输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胖子把这一瞬间的感觉告诉队友。
“咱们当然必胜,必须要胜。”田一一把手机放到了胖子他们面前,这是张哥刚给我发过来的,给你们的激励,也是给你们的礼物。
胖子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