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晴考虑到既然董卓军已占领了下邳,自己的身份也还没暴露,不如先去内城刺探下军情,于是和陆逊走出药铺商量着往内城走去。
内城和外城有道门,一个持刀士兵凶巴巴地拦住他俩:“小老百姓不要到这乱逛!!”
董卓军戒备得如此森严,怪不得兵不血刃夺下邳呢。沐枫晴吐吐舌头,拉着陆逊知难而退了。
“来来来,小伙子!我这儿有些出外人随身必备物品,你要不要瞧瞧?”一个吉普赛商人打扮的短裤男拉住沐枫晴说道。
“我擦来,你不是在武陵卖包子的那个吉普赛商人?”沐枫晴认出了他。
“是我啊。”短裤男打量了沐枫晴一下,“原来是你啊,幸会幸会。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古诗说得这么纯熟,我看你不像外国人啊。”陆逊插嘴道。
“还是这位兄台识货啊。”短裤男叹了口气,“我就是被称为天朝吉普赛商人的温州商人,因为云游天下做生意,逢年过节的也回不了家一趟,独在异乡为异客,生活实在是艰苦啊。”
“那你干嘛要冒充吉普赛商人?”沐枫晴问道。
“糊口啊!”短裤男一脸的苦相,“城管执法队的老是欺负我们这些草根屁民,但只要装成是外国人,他们就不敢管了。”
“贱——人!”沐枫晴骂道,随后拍拍短裤男的肩膀鼓励道,“加勒个油!”
“恩。”短裤男听了感动得忍不住哭了起来。
沐枫晴听着一个男人用女人的声音来哭实在是觉得恶心,张嘴对短裤男说道:“兄弟,你哭就哭吧,拜托别哭得这么娘,好吗?”
短裤男忍住哭泣,哽咽地说道:“我哭,但是我没有出声啊。”
“是屋里面有人在哭泣!”陆逊指着短裤男身后的民房说道。
“去看看!”沐枫晴一听是女人在哭马上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收拾得倒也干净,墙上挂了一幅《高山流水图》,墙下摆着一张双人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妻在伤心地哭泣。
沐枫晴一看是貌不美徐娘了,脸立刻拉得老长:“大婶,你为何哭泣呢?”
这大婶忽然抬脸一笑,欢天喜地地说:“我丈夫从军,在江南一带打仗,留下我们母子二人。我没能好好照顾我们唯一的孩子,竟然让孩子染上了重病。现在孩子没几天好活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我夫君回来看看他。我命苦啊。。。。。。”
大婶说完马上又捂住脸眼泪哗哗地哭了起来。
“。。。。。。”沐枫晴看着大婶哭笑转换的水平比川剧变脸还要快,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对陆逊说,“这大婶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啊?怎么冲我说话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呢?”
陆逊却说道:“大概是这里的风俗:无论什么情况下,女人对男人说话都要保持微笑。”
“太可怜了。”沐枫晴叹了口气,也只好选择离开。
下邳有座城,城里有条街,街上有个老太婆,来回溜达着说:“咳咳、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没看过有镇守将军为喝酒失城的。我听说那张飞酒醉一醒,才发现自己被敌军绑在柱子上,那张醉红的黑脸就像是烤乳猪一样,真是可笑啊。。。。。。”
沐枫晴一听这老太婆说得详细,不由得上前问道:“那张飞后来如何了呢?”
老太婆不无卖弄地说道:“那张飞明白自己的处境后,又羞又怒,仗着他天生神力硬是挣脱捆绑,一路击倒了数十人,奔逃出城外。最近还有人看见他失心失神地在城外附近徘徊。那高顺气得要死,只后悔当时没把张飞先杀了。”
沐枫晴心想:这是在夸奖张飞武功高强呢,还是在讽刺他有肌肉没头脑?不过至少他已平安逃出城外,找齐五虎上将之事还有希望。
民房门口摆了一张算命先生的桌子,算命先生却刚好不在,面对如此美妙的机会,沐枫晴赶紧去桌子上乱翻,竟然找到了两根文王卦签!沐枫晴心满意足地刚要把文王卦签收起来,却听到一个人在耳边说道:“你怎么乱拿别人的东西呢?”
沐枫晴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说这话的不是陆逊,而是刚才在街上溜达的那个老太婆!沐枫晴撒谎不打草稿,马上笑眯眯地对老太婆说:“老婆婆啊,我就是这个算命的,几天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你是算命的?”老太婆一咧嘴,露出没剩几颗的牙笑了。
沐枫晴心想难道这老太婆的年龄还不到糊涂的高度?于是继续装道:“我是。你笑个啥?”
“我在这这里算了几十年命,还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厚脸皮的呢。”老太婆挖苦地说道。
纳尼?这个脸长得像发了芽的土豆,腿短到看不见,两只袖子耷拉到地的老太婆竟然是算命的?沐枫晴惊讶到不能看。
好吧,既然如此,我是骑虎难下了,沐枫晴想了想刁难地问道:“你既然是算命的,那么你能算出我下一句要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来吗?”
老太婆笑了一声,说道:“老掉牙的把戏,别跟我玩啦!你下句要说的原话是‘我说的这句话是假话’,这句逻辑混乱的话怎么解释都不会被我算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