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左冷禅目光一亮,冷哼一声说道:“哦,是了,你们是想偷偷潜入黑木崖,伺机报复东方不败。嘿,也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今日就当全没见过。”
任我行与向问天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也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在这大江之上,没了船只,他们一身功夫也未必能发挥出七层。嵩山派人多船多,一会只要另两艘船靠上来,他们天魔教还是只有逃命的份。任我行正待答应,准备招呼手下停手,毕竟他们动手至今也没有吃亏,却听到另一边传来数声惨叫。
众人连忙转头过去,原来重楼悄悄摸到另一艘船上,便缓缓向孙大中靠去,孙大中一身嵩山剑法虽然严谨精湛,但对上赵奇瑞的狂劈猛砍,还是颇有些束手束脚。而重楼就是看准这个机会,暴起偷袭,虽然旁边的嵩山弟子已经高声提醒,但孙大中还是没有躲过重楼的袭击。
重楼手中并未持有兵刃,但他切入的角度极佳,第一掌就险些印在孙大中的胸膛上,孙大中无奈之下只有脚步连错,飞身向后闪去,同时用剑柄去磕重楼的手腕。而重楼却手掌一番,抓住了孙大中的手腕,之后一扭一带就卸下了孙大中手中长剑,同时另一只手拍向孙大中胸口。
孙大中无奈,只得提起真气,与重楼对掌,但论起掌力与内力,他哪是重楼的对手,第一掌对过,孙大中便踉跄了一步。而重楼则继续施以重手,一拳一掌的砸向孙大中,每一击都蓄满真气,犹如大锤巨斧,威力无比。前后不过五六掌,孙大中便退了十余步,直到最后孙大中彻底丧失反抗之力,重楼双手一圈,便双双印在孙大中胸口,将孙大中打到江中。这一下,不说能不能杀了孙大中,但最起码他浑身筋骨得断掉七八成,一身武功算是彻底废了。
而另一边,钟镇也是苦不堪言,唐宽、唐泓都是唐门老一辈高手,每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不弱于他的大高手,何况如今兄弟二人并肩对上了钟镇。两人遥遥对上钟镇后,便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钟镇只得不断退后,才能将两人保持在视野之内,但甲板就那么大的地方,钟镇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桅杆之上,而唐宽、唐泓则一左一右的夹住了钟镇,这时两人同时出手,每个人都打出大量暗器,这些暗器呼啸而过,显然都蕴含着不弱的力道。钟镇无法,只有勉励抵挡,甚至无法冲向其中一人,因为这样就完全暴漏出背部弱点。
唐宽与唐泓甩出的暗器极多,有些被钟镇击飞,有些插在钟镇周围的甲板上,或者打在钟镇的身上,当然,更多的是掠过钟镇,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如果两人只有这点水平,那也称不上唐门长老了,只见两人或击或抓,甚至还同时靠近钟镇,将漏过的暗器重新打向钟镇,而且劲道更大,速度更快,钟镇哪见过如此阵势,被两名唐门长老夹在中间丢暗器,还不如去闯弓弩阵来的痛快。
钟镇无奈,便是他有再精妙的剑招,此时也完全施展不出来,当下只有一手抓过一块木板护住头脸,另一手运剑成圆,勉力抵挡,最后飞身跃入水中,才逃过两名唐门长老的暗器攒射。绕是如此,钟镇的背心上还是插满各种暗器,倒也应了他在衡山上万箭穿心的誓言,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那邓八公见了当真亡魂皆冒,软鞭愈发没了章法,最后只得率领剩余嵩山弟子退入船舱,固守待援。
任我行则高声长笑,说道:“重兄弟手脚倒是快,看来咱们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也罢,与左掌门多年未见,咱们便切磋一番。”说着右手一番,一掌遥遥劈向左冷禅。而向问天也是一声冷哼,同样一拳打向丁勉。
别看上边说了那么多,其实整场战斗就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结束于两船交错,盐船扬帆而去。任我行出手时,他坐下盐船已经飚起速度,不过片刻的功夫,盐船已经撞开钟镇的座船,没等另两艘船围上来,扬长而去了。
重楼、李化元、赵奇瑞、唐门二老等人不敢耽搁,丢了几个火折子在甲板上,便纷纷跃回盐船。而任我行与左冷禅草草走了几招,竟然把左冷禅劈的鸡飞狗跳,连连后退,任我行眉毛一挑,退后两步说道:“多年未见,左掌门的功夫竟然未见精进,真是让人失望。罢了,左掌门你去吧。”别看任我行说的大度,其实那是他知道留不下左冷禅,要不然他必下杀手。
任我行的这副嘴脸,差点把左冷禅气的吐血,如果不是他的寒冰真气被林平之所破,他绝对有信心与任我行一拼高下。但此时形势对他极为不利,丁勉对上向问天也只有招架之力,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唐万与万大通,更别说李化元、赵奇瑞、重楼等高手也退回了盐船。
左冷禅身形一动,插到向问天身后,一掌推向向问天,向问天不敢力敌左冷禅与丁勉,只好后撤。左冷禅对丁勉打个眼色,便退回了钟镇船上。先吩咐弟子搭救钟镇与孙大中,左冷禅之后扬声说道:“哼,任教主好功夫,左某祝任教主此去一路顺风。”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借左掌门吉言,任某办完事便到嵩山派登门拜访。”
左冷禅说道:“左某在嵩山上虚席以待,今日草草交手,来日再打个痛快。”
几句话的功夫,天魔教的盐船便驶出了十余丈远,远远传来任我行的笑声:“哈哈哈,如此甚好,只希望到时候左掌门不要再让任某失望。”
左冷禅面沉似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嵩山派居然又折了两名好手,难道他们嵩山派这几年运交华盖,背到家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