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既已下了逐客令,重楼也是无法,只有无奈的退出梅庄,而林平之虽然想要寻黄钟公讨教几招‘七弦无形剑’,最好是能将这门绝学学来,那以后对敌时可当真帅得紧,不过现在有重楼这个‘满腹鬼胎’的家伙在拖后腿。他如果贸然去寻黄钟公比试,不仅未必能学来绝学,反而更会让黄钟公,黑白子等人警惕,所以林平之也不再说话,暗想晚间背着琴再来不迟。
四人被礼送出梅庄后,丁坚与施令威两人说了声:“抱歉”,就‘砰’的关上了大门。四人不禁站在梅庄门口面面相觑,心说这帮家伙可真够嚣张和没礼貌的,就差直接把几人给踢出来了。
林平之回过神后,转头对重楼与任盈盈说道:“二位,你们今日也算不虚此行了,接下来准备如何行事?”
任盈盈先白了林平之一眼,也不知她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林平之,也许真的是八字不合,她抢先道:“这就不劳你们两位名门大侠操心了,我们自有我们自己的打算。”
林平之撇撇嘴,看了眼任盈盈然后对重楼传音道:“打算?你们有什么打算?难不成你们两个准备年底完婚不成?”
重楼闻言,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既有哭笑不得,又透着些诡异。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林平之,然后也传音道:“林大侠,你怎么就记不住祸从口出呢?”
林平之翻了翻眼睛,还想再传音吹吹牛,说些什么‘我立身天地间,有何惧哉’的豪言壮语。却陡然感到一丝杀气,只见任盈盈满面通红的不知从哪摸出一长一短两柄细剑,挥剑刺向林平之。林平之有些摸不到头脑,一挥袖子,一道劲力挥出,滞了滞准备行凶的任盈盈,然后飘身后退数步,大声问道:“你这人有问题么,好好的怎么忽然拔剑行凶?”
任盈盈的样貌本是十分俏丽,此时目光含泪更是惹人怜爱,嘶声道:“我与你这淫贼不死不休!”说着又是刷刷两剑刺向林平之。林平之被骂的一愣,心说我怎么和田伯光划上等号了。
没等林平之出招,重楼却先掠了过来,一下带歪任盈盈的长剑,同时左手抓住任盈盈的手腕,说道:“且慢动手,有话好好说。”
哪知任盈盈却根本不理他,另一只手挥剑又向重楼刺去,同时说道:“你也帮他欺负我不成?”
重楼脸色略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避过了任盈盈的长剑,然后闪身到任盈盈身畔,同时右手圈住任盈盈的香肩低声道:“这混蛋功夫太高,而且旁边还有令狐冲在,咱们就算真动手,也讨不到好,而且现在得到任教主的消息,正应该回去和向天王商议一番,与他动手作甚。以后有机会我帮你教训他一顿便好。”同时对林平之隐蔽的使了一个眼色。林平之心下虽有些恼怒,不过当下也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一旁。
任盈盈听了重楼的劝解,又白了重楼一眼,显然对他交的‘狐朋狗友’甚是不满,不过也是一声娇哼,算是答应,之后反身向西湖边走去。重楼连忙跟上,同时低声劝解了任盈盈几句。然后微微回头,对林平之传音道:“你这笨蛋,难道不知道天下有人懂唇语么?活该你四处树敌。”这声音用内力裹着传了过来,虽有些变音,但里边幸灾乐祸的语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原来这其中又涉及了天魔教立教时的艰难,毕竟黑木崖原本在河北地界,说的自然是京城官话,而云贵地区说的却是当地土话。天魔教是过江猛龙,压住了云贵等地的牛鬼蛇神,当地人无法,只有抻着舌头慢慢学说官话。不过有时用土话低声急速骂人,却是向问天也没有办法解决的,被骂了也就骂了,你还挑不出理来。你若是叫真了,没事找骂不说,人家还根本不认。后来也不知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反正魔教高层渐渐学了唇语,彻底打破语言障碍,为收服西南那些桀骜不驯的**人士做了出巨大贡献。而从小耳濡目染的任盈盈,精通唇语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了。想来重楼重大侠当年也未必没吃过这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幸灾乐祸。
不过重楼也没得意多久,他刚传音,左肋就被任盈盈的香肘袭击,只听任盈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再说一次,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传音!欺负我内力低不成。”她声音不低,就算内力最差的令狐冲也听了个真切。
原本一头雾水的令狐冲,听到最后这句,立刻把刚才诡异的场面串了起来,明白了其中的奥妙,看着表情凝结,身体石化了的林平之,乐的差点撒手人寰。而林平之也真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暗骂自己一句“让你再贱!”
林平之撇了一眼令狐冲,然后阴阴的问道:“令狐大侠,有趣么?”
令狐冲却根本不惧林平之的淫威,大笑道:“当然有趣。”然后替林平之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道:“让你再范贱。”
林平之彻底无语,当即啐道:“滚粗!”
之后林平之与令狐冲返回杭州城,径直回到林家的福威镖局。还没进小院,就看到紫嫣气鼓鼓的站在院子中央,死死的盯着林平之,显然对林平之偷偷跑出去,丢下她一个人在镖局十分不满。林平之虽然心中有些火气,但也不敢在这位小祖宗面前耍横,当即笑嘻嘻的来道嫣儿面前说道:“呦,这是谁家的小美女啊,怎么在这站着,快点屋里歇着啊。”
嫣儿白了林平之一眼,撅撅嘴说道:“不知道谁家的,反正不是你家的。”令狐冲看到两人开始拌嘴,摇摇头,径直进了屋子,准备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