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看出了益州刺史心中所想,笑道:“刺史大人但可放心,此人乃是我的心腹,话无不可说。”
益州刺史这才问道“那都督的意思是?”
张弛凑近益州刺史,压低声音说道:“我的意思是,不如你我二人联手扳倒梁州刺史,大人以为如何?”
扳倒了梁州刺史的话,毛璩当然求之不得。不过相比他和梁州刺史的矛盾,还是分赃更重要一些,因此他表现得漫不经心的说道:“就算扳倒了梁州刺史,可我又不得什么好处。”
“我既然说要送大人一份厚礼,怎么能让大人不得好处。”张弛现在装的和那些热衷于争权夺利之人没什么两样:“只要扳倒了梁州刺史,我只要汉中及周边数郡,而巴山以南、现在的梁州地界尽数归入益州所统领,大人觉得怎么样?”
这一下益州刺史才眼冒金光:“都督说的可是当真?”
“大人,我虽然受成都王看重,封为蜀中兵马都督,可能归我调配的人马着实不多,能够守住一城就已经不易,太大的地盘我也吃不下啊。”张弛解释说道。
这样分赃对于益州刺史来说还是颇为满意的。
虽然汉中被张弛所占,可汉中刚从胡人手中夺来,胡人怎么能善罢甘休?而且在两国边界,必定常有战乱,这种多事之地,让他去他都是不肯去的。
而现在,张弛只要这个汉中,而巴山以南都归他所有,他怎么能不高兴?心中还在窃笑:虽然表面上让张弛也得了地盘,可实际上是让他来帮自己来守蜀中门户,益州刺史何乐而不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张弛态度肯定。
“都督所说的倒是不错,可是如何才能扳倒梁州刺史?”益州刺史毛璩沉吟了一会,说道:“开始胡人入蜀之时,他梁州刺史不听调配,我们不如从这里大做文章?”
张弛却摇了摇头:“大人,这是小过,不足以扳倒梁州刺史,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让他不能翻身,永无出头之日才行。”
这个张弛也是的确够狠的,看来自己以后也要提防才行。益州刺史心说。不过对于张弛的建议,他还是觉得很有道理:“小过扳不倒他,那他有什么大过?”
“投靠胡人,通敌叛国!”张弛沉声说道。
“果然如此?都督可有他通敌的把柄在手?”益州刺史大惊,没想到张弛这么厉害,要是有这个把柄在手可就好办的多。
没想到张弛却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分赃都分了,难道还愁嫁祸么。”
益州刺史恍然大悟;“都督的意思是……指鹿为马?”
张弛正色说道:“大人,我这次北伐,的确发现梁州刺史有投靠胡人之意,想必也早与胡人多有勾连,只可惜我苦无凭证。不过也没关系,既然没有凭证,我们也可创造出凭证。”
“妙计,妙计。”益州刺史连连答道。
两人商议妥当,益州刺史这才满意离去,这次来拜访可真是没有白来,如果今夜和张弛所说的办法能够达成,蜀中就将是他一人独大的局面,不过对于张弛这个人,可不能不防,益州刺史老谋深算,已经有了主意。
直到送益州刺史出府后又回到房中,暗刃才冷冷说道:“益州刺史是个狗官,你怎么与他同流合污?”
暗刃的**子嫉恶如仇,肯定是看不惯张弛的做法。
“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太愤青,砍砍杀杀并不能解决大事。”暗刃素来仇视朝廷狗官,这点张弛倒也知道,也曾说过她只知道杀杀杀,典型的一个愤青,现在又解释得更进一步:“天下狗官多了,你可能杀得干净?与坏人合作未必就是坏人,可以利用他帮你去对付其他的坏人。”
暗刃或有所悟,说道:“你这番话倒是与我师祖说过的话如出一辙。”
“哦?你师祖是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张弛问道。
“我们寒门归属道门,而道门都是以建立天下大同为己任,可独有我们寒门从未参与过**起事,公子知不知道是为什么?”暗刃问道。
寒门势力遍布蜀中,从有峨眉帮助就轻而易举攻下山**、汉中就能看出端倪,如果寒门起事,必然声势浩大。可为什么寒门一直隐忍不发,张弛的确不知其中是什么缘故。
见张弛摇头,暗刃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我师祖乃是寒门中辈分最高的长老,功天下无双,可却一直坚持不让我们寒门割据蜀中,他说任凭武功再高也得不了天下。”
暗刃若有所悟:“他老人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武功,一人敌;兵法,万人敌;而权谋之术,天下莫敌!’,我一直不信,直到结识到了公子后,我才逐渐明白了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