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张弛竟然真要正面对抗胡人大军,益州刺史直属的方将军马上就不干了:“都督,当初益州刺史可是有言在先,益州兵马只为都督制造声势,可不能用来拼杀。”
秦搏一听此言,双眼被气的血红。
如今大敌当前,蜀中这些人竟然还人人有私心,胡人兵马的数量本来就远胜己方,如果不能拧成一股绳,怎么对抗?
张弛手中一共才有不到十万的人马,而益州兵马独占五万,如果这五万人不肯杀敌,张弛可就只能以三四万的步兵,正面对抗胡人三十万铁骑,这一仗可怎么打?
益州各郡将领见有方将军撑腰,也都露出了贪生怕死的本相,纷纷说道:“都督,你这可不能怪方将军,胡人大军三十万铁骑,而我们只有不到十万的步兵,悬殊如此巨大。如今都督非要正面交锋,与蚍蜉撼树何异?”
秦搏一听此言不禁大怒,厉声喝道:“阵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你这是当斩之罪!”
秦搏已经逼上前去,一把捏住了刚刚说话那名益州将领的脖子。
这种时候本应同心协力共御外辱,遇到这种将领谁能不气愤填膺?
不料张弛却挥了挥手,示意秦搏将那名将领放下,说道:“方将军说的不错,当初我的确是答应了益州刺史,益州兵马只助声威,不上阵杀敌。”
秦搏还有些气不过:“可是……”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张弛又止住秦搏,转身对方将军冷声说道:“方将军如果想要为国出力,就与我等一同杀敌,方将军如果贪生怕死,我倒也不是非用你的五万兵马不可。”
不用我益州兵马,我倒是要看看你用你剩下的那三四万人,怎么打退胡人三十万铁骑!方将军冷笑一声:“既然都督早有了应对之策,有没有我益州兵马上阵,也无关紧要。”
“好,”张弛说道:“既然你们益州兵马不愿上阵杀敌,那你们就站到旁边我们如何杀敌!”
益州各郡将领当然求之不得,立刻组织本队人马,纷纷随同方将军到远处山上驻扎,临行前方将军对张弛抱拳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在远处高山之上观望都督决战,祝都督旗开得胜。”
话虽然是这么说,其实方将军却更像看看张弛的热闹。他实在不相信张弛能单单凭借几万步兵,就能歼灭得了胡人数十万的骑兵。
益州兵马纷纷撤去,秦搏看仅剩下的这些兵马一脸担忧之色,不过张弛却从容自若,丁逸之劝说秦搏道:“秦太守不必焦急,我看兄长神情从容自若,定然已经有成竹在胸。”
丁逸之虽然如此说,可包括他在内,也都不知道张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弛命人沿着山势,在山谷中布阵。难道张公子当真有这么大的信心,一举在此处歼灭胡人三十万大军?
…
…
转眼入夜,三桐等的前军正距离胡人大军五里之外紧张戒备,对于夜半十分的劫营,连三桐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正在这个时候,兵士来报,杜希名从后军而来,带来了劫营时的应用之物。
三桐心中奇怪的紧,劫营就是劫营,不就是让骑兵冒死冲杀到敌人阵营中去拼杀一番么,还用得到上面应用之物?
等杜希名来了以后,他才看到,所谓的应用之物,竟然是一筐一袋的蝙蝠,以及大量的桐油。
杜希名在三桐耳边细声讲解了一番张弛的计策,三桐越听越喜,忍不住连拍大腿,口中不停的叫道:“妙计、妙计!”
随后杜希名又对含香与赵潜二人传达张弛的命令,说道;“三桐率领骑兵于三更时分劫营,你二人在后方,只要一见敌营起火,即可高声擂鼓,如见火势被遏制就停止擂鼓,望西北逃遁,后方自有人接应。”
然后杜希名又对三桐说道:“你率骑兵,先行放火,只要一听鼓声大作,就开始冲杀地阵,等到鼓声一停,立即撤兵,往西北山谷中逃去。”
赵潜与含香二人领命,只不过含香却还在担心三桐,张弛这一条计策虽妙,可是却有一个死结,三桐只有三千骑兵,怎么能够接近胡人营房,并且放的起火来?
反观三桐却高兴的紧,不停安慰含香:“妹子你不用担心大哥我,我张兄弟早教给我了妙计,保管平安无事。你只管依计行事就好。”
三桐先命骑兵用桐油将弓箭都做成了火箭,然后每匹马各带一大桶桐油和一大筐蝙蝠,等到了三更时分,便直奔敌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