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以至此,守寅道长也不介意直言:“我可并非是混入天师道,我本就是天师道中人,我丹鼎一派师承三国左慈,乃是天师道正统,而我就是葛洪仙翁的后人,道号守寅道长。反而是你,窃师君之位,倒行逆施,置千万道门信众于水火之中,我岂能容你?”
“既然不能容我,你为什么又围而不杀,恐怕是另有所图吧?”孙泰冷笑问道。
孙泰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若是守寅道长没有什么所图,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你虽然罪大恶极,不过若是你肯将长生之术的秘密告诉我,我倒也可放你一条生路。”守寅道长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其实现在守寅道长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了,对方现在人心已乱,虽然人数中多,可也难成大事,趁此时要挟,正是最好的时机。
这些孙泰和阎一草当然也知道,朝廷大军已经攻了进来,若是再等片刻,恐怕想跑都来不及了。阎一草见山阴大势已去,仰天长叹,他当然是感慨,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阻碍,何时才能建成一个大同之世?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要将传说中的长生之术占为己有?”此时已经别无办法,不如杀出去还有生路,阎一草打定主意大喝一声:“早就听说守寅道长法术无双,最擅长的就是分身之术,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分身之术逃不逃得过我这搏命一拳!”
话音未落,阎一草就已经冲了上去。
阎一草本是苍槐将军的兄长,武功也更在苍槐将军之上,虽然和守寅道长之间有一段距离,不过冲上去这一拳竟如迅雷之势,守寅道长没有料到阎一草突起发难,直接被一拳击中了胸口。
“咔嚓”一声,恐怕肋骨也已经断而来两根。
其实阎一草早听说道门丹鼎一派有个守寅道长,而且道术高超,他这一拳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并没有用上全力,想在他拆解的时候再发奇招将他制住以做人质,这样有了守寅道长这个人质在手,想出去也就不难了。
可他没想到眼前的守寅道长竟然如此不堪,这一拳势如奔雷,守寅道长被击中胸口后,竟然应声被一拳打飞了出去,虽然被身后的士兵扶起,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若是阎一草用了全力,这一拳恐怕能直接将他打死。
包围的那些士兵一看,连忙挺枪上前朝阎一草和孙泰刺去,虽然阎一草武功高强,可是在数千人的刀枪面前,一个人的武功又有何用?
这个时候守寅道长刚喷出了一口鲜血,大喝一声:“住手!万不要杀了孙泰!”
普天之下只有孙泰一人知道长生之术的秘密,守寅道长当然不会在得到长生之术前杀了孙泰,所以见兵将的长矛刺了上去急忙何止,若是再晚上片刻,纵使阵中的那些五斗米道核心成员武功再高,也都要被刺成了糖葫芦了。
阎一草见守寅道长投鼠忌器,不敢伤了孙泰,倒放开了手脚,大喝一声:“护住师君,随我杀出去。”
阵中的五斗米道核心成员当然也知道此时只能拼死一搏,否则不用等守寅道长下手,等朝廷大军杀过来的话,众人只能有死无活。
那些士兵因为守寅道长下令,不许伤了孙泰,反而缚手缚脚,长矛也不敢轻易刺出,如此谨慎倒是让阵中五斗米道这些核心成员大展拳脚,阎一草更是徒手杀了数人,然后又夺过一杆长枪,混乱中竟然以一当百。
外围的五斗米道兵士一见局势混乱,连忙冲进来救援,守寅道长手下只有千人之众,自然抵挡不住,转眼间就被冲散,阎一草护住师君孙泰就往外冲。
“师君,朝廷大军有数十万人已经攻下了山阴北门,如今该怎么办?”
此时情势紧急,孙泰当然知道须即刻整顿城五斗米道人马,或战或逃,也都容不得片刻耽搁,否则如果朝廷大军杀来,众人绝无生理,因为他也无心理会守寅道长和他的那些人马,一边冲出去一边高声传令道:“教内祭酒立刻分散开整顿城中兵马,速去城东雷门之前集结,具体如何,等到城东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