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抖动了一阵,细看下,原来是只发福得有些过分的信天翁,这只,正是那日飞入疏楼西风的信天翁,而这玉楼中的泪人,正是疏楼龙宿口中的?珂,池榭?珂..身属学海无涯书部,他是一个容易令人遗忘其存在的人,但他,也是与龙宿同属最强一代的人。
信天翁连比带划,肥胖的身子抖动着,它的意思很明显,肥胖实非它老人家的本意,奈何主人你的同窗实在太过好客..
“信..都送到了吗..”
信天翁很有灵性地点头..
“都来吗..都会来吗..”
信天翁很是猛烈地点头,它抬起自己的肥翅,如同安慰似地拍了拍自己的主人..
一人一鸟,诡异地交流,池榭?珂的言语渐渐地变得顺畅,但他的语调仍旧未变,平淡至极,若只闻声,当真令人觉得冰冷,但若细看,便可察觉他那双眼中的温文..
言谈片刻,眼中本有几分喜意的池榭?珂忽又皱起了眉头,信天翁似是感觉到主人的心绪变化,它愣愣地拿翅膀顶了顶主人的胳膊..
“听说茶毗也会来,不知道他是否记得吾..”池榭?珂皱眉道,“是了,他总是冲在最前的人,吾老是躲在最后..不认得,不怪他。”
自愁自解,池榭?珂对着信天翁道,“这些其实都无事,他们都能来,吾甚是欢喜,只是若少些不相干的人来该有多好?”
信天翁转了转脑袋,它很无奈,需知池榭?珂口中说的不相干的人正是他与龙宿的那些个后辈学海门人。
您老人家就不能稍微懂点人情世故吗?每次那些小鬼来这儿,您都将人家的坐席排到山崖下头,这样也太得罪人啊!
“吾不认识他们,吾没见过他们,他们忽然有一天就来了,说是吾之后辈,可是,为什么吾就是不能将他们当做如龙宿他们一般?”
池榭?珂自问后,他又自答..
“是了,他们与龙宿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好弱..”
明是无礼之语,但池榭?珂说来,却令带一种味道,一种很是无奈的味道..
弱小的人容易受到伤害,他不愿看到自己亲近的人受到伤害,所以,自某件事后,他再不与弱小之人交往..
“算了..随便了..”池榭?珂缓缓站起身来,他摸了摸信天翁的脑袋道,“吾等你许久,如今吾要外出,轮到你等吾了。”
话音落,池榭?珂擦干了泪,信天翁张开了嘴,它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出去?主人出去?主人多久没出去过了?
“同窗聚会,茶毗从未来过一回,吾怕他到时候会尴尬,所以吾去找他..”
“他有麻烦..书执令说的,如今他终于现身,吾助他一阵,他或许就不会尴尬认不得吾。”
“不会有危险..吾..非是弱者呀..”
轻声交代,在信天翁来不及反应之际,池榭?珂的身影已是飞出琼楼….
…………………..
邪佛寺里,剑子仙迹坐在佛剑分说跟前,他苦笑,苦笑,还是苦笑..
“拦着吾,于事无补..”佛剑分说的声音永远淡定到令人发指,哪怕他已感受到自己分与柳青衣的佛元已不在..
“罢了..”剑子仙迹一声罢了,他站起身,很有些感慨地说道,“学兄太令人省心,学弟又太不令人省心,学海无涯当真是个好神奇的地方,吾且往江湖一行,好友呀,你就老老实实在此地修复佛元吧。”
“善法天子处,吾会交代,你去吧。”佛剑分说考虑一阵,很干脆道..
“好友,这么直接的话语,真的非常伤人..”剑子仙迹拍了拍额头,纵身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