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栋、一座座,带着浓郁苗人风味的房屋拔地而起,或依山而建,或紧密相连。还有一道清澈小溪流,发源于前方深山,从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土地上,蜿蜒流过。不少苗人的房屋,就建立在溪流两岸。而在水面之上,远远看去,苗人建造了三座桥樑,居然都不一样,一座乃是木桥,最是简单,两根巨木绑在一块,横倒在两岸之上,就算是一座桥樑了。
至于其他两座,都是石桥,却也更有风味。一座大石所砌,粗糙坚实,在水面不宽的溪流上平摆过去,再用厚重石板往上一搭,便是桥樑,正是南疆这里简单而实用的造桥方式。
但最后一座石桥,却是小石所造,而且竟然没有桥墩,是一座拱桥,每一个石块紧密相连,横空而过,飞越溪流,看去完全是中土地方的桥樑风味,竟会在此地出现,实在奇怪。
何旭牵着田灵儿走在桥上,将这些看在眼底,心中一动,但面上倒没表露出来。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苗族风气较为开放,与礼法甚严的中原之地颇有不同。因此随处可见年轻男女在路上嬉戏,所以他和田灵儿牵手游玩的样子,也就不显得如何突兀了。
田灵儿也是首次在大庭广众下与何旭表现的如此亲密,虽然她以前也有时常挽着何旭的动作,但那大多是占着年纪还小,而且还多少有些“我当他是哥哥”的掩耳盗铃。反而像现在这样十指相扣的行于街道上,哪怕周围没有人认识他俩,田灵儿也依旧觉得俏脸绯红,颇有些不好意思。
反观何旭倒是自然的紧,这厮甚至还有些前世时牵着女朋友逛淮海路的感觉,偶尔指指点点,向田灵儿介绍些苗族的风土人情,竟有些导游的潜力。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人群渐多,也越发热闹,田灵儿也逐渐放得开了。
说起来,他二人为了玩得尽兴,还特意准备了苗族当地的服饰。只是何旭倒没什么,苗族男装虽与中原大不相同,但总体而言,无论是色彩和装饰,都较为单调。但女装却又不同,苗族女装有便装与盛装之分。便装是平时穿着的服装,其色彩花样及装饰不及节庆时、结婚时穿的盛装鲜艳。而田灵儿现在的行头,便是苗家女子非大场合不穿的盛装!
银冠、银珈、项圈、披肩、项链、牙签、髻簪、耳环、手镯、戒指……一整套的苗族银饰穿戴在田灵儿身上,“叮铃匡啷”响声煞是动听。而田灵儿本身便是极美丽的女子,这般盛装打扮,更是承托出了十二分的美丽!以致他们一路走过,总有少男少女,向二人投去或惊艳、或羡慕的眼神。
只是这里大多数都将得是苗人土语,田灵儿虽见他们笑脸盈盈,但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叽哩呱啦,半天也听不明白一个字。
何旭不由道:“看来这些年南疆这里倒是平和了许多。”
田灵儿一怔,不解其意,道:“怎么了?”
何旭笑笑,“我听说这里以前,普通苗人看到外人,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眼中更是警惕提防。那时南疆五族——壮、苗、土、黎、高山,族争激烈残酷,部族之间争斗不时而起,外人若是敢到这七里峒来,要是没有防身之术,多半便凶多吉少。不过看今天这个情况,这些年来,争斗怕是少了许多了。”
田灵儿微微点头,又甜甜一笑道:“相公你懂得真多。”
此刻他们所走的这条大道就在溪流一侧,一侧是众多苗人紧密相连的房屋,一侧则是清澈河水,岸上还多有绿树成行。
一眼看去,苗人房屋多是用木材建造,风格与中土样式截然不同,四四方方,朴实无华,而且屋角正门以及边缘墙壁上都挂着狰狞动物骨骼,越是凶猛野兽的越是常见,想来这多半乃是苗人风俗,以此显示房屋主人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