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恒停下脚步,盯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玄隐,语气有些不耐:“告诉我,能有什么办法拿到王冠。”
如果他拿不到王冠,那楚非就不会放了佐鹤茹,他这么多年讨好佐鹤茹,希望借助佐鹤茹来获得佐鹤财团财富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当然,这还不是皇甫恒最担忧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虽然舍不得佐鹤财团这块肥肉,但佐鹤茹到底只是私生女,其地位与即将和皇甫韶订婚的佐鹤静还是差了那么点儿,如果真的没办法拿到王冠,他倒也不介意放弃佐鹤茹,可是——
现如今他的亲信阿泰却落到了凌少爵的手里,这才是让他最担忧的事情,要是凌少爵从阿泰嘴里挖出点儿对他不利的消息,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如果不是病急乱投医,皇甫恒还真的不想问玄隐该怎么办。
“我只负责你的安全。”玄隐面无表情地回答,潜台词就是:我只负责出力,至于动脑筋的事情不归我管。
皇甫恒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语气加重了一些:“我每天付你那么多的钱,你就不能稍微动动脑子?”
只负责安全,靠,养这一个保镖,都快赶上其他保镖五十倍的价格了,要不是这几年来日子的确过的挺安稳,皇甫恒真的是把玄隐杀了的心都有。
玄隐掀了掀眼皮儿:“不能。”他只想成为第一杀手,至于别的事情,他不想费那个脑筋去关心。
“好好好,我一定是疯了才会问你。”皇甫恒背过身,走到窗边,他担心自己要是在看着玄隐那张脸,会忍不住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玄隐微微眯了下眼眸:你要不是疯了,怎么会请我做保镖。
窗外是被晨曦照耀的大片大片美丽的蔷薇花,在H国皇室中,蔷薇是很常见的花卉,而且绝大多都是被精心培育的稀有品种。
已经七点了,还有一个小时,订婚典礼就要开始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王冠拿到,以此来交换佐鹤静和阿泰。
突然,一道算不上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皇甫恒的视线中。
佐鹤静一身洁白的婚纱静静地立于大团盛开繁盛的蔷薇花簇间,妆容精致的小脸儿上没有即将成为新娘的喜悦,有的只是眉宇间化不开的愁容。
她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皇甫恒微微眯了眼眸,很快,又有一道身影落在了他的视线中,那个男人是谁?怎么有点眼熟?
就在皇甫恒思考突然出现的,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只见原本静静站立在花簇间的佐鹤静,突然提起裙摆,像那个男人的怀中扑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晶莹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佐鹤静仰着脸,目光凄楚地盯着当年自己深爱,最后却又突然消失的男人。
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痛楚,李牧推开扑到自己怀里的人儿,大手牢牢地钳制住佐鹤静的双臂,避免她继续扑倒自己的怀里。
“回答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佐鹤静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你要在我和别的男人订婚的时候才出现,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李牧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与她见面,可是当他再次见到曾经深爱过的女孩,心底的痛楚一瞬间如同洪水泄闸般,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恨不得什么也不顾,就这么带着她离开。
“我……”他该如何说,这次出现只是因为任务,他要拿到镶嵌着‘归魄’的王冠。面对曾经深爱过的女孩,李牧觉得自己很卑鄙。
“你要对我说什么?”佐鹤静的眼中升起一丝希冀,“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哪怕你说要带我走,我也愿意抛弃一些和你离开。
下巴的线条紧绷,李牧知道不能耽搁太久,他深吸了口气,语调有些冷硬:“我需要你的王冠,订婚典礼结束后,你能不能把王冠给我。”
佐鹤静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李牧要的只是自己的王冠:“你……你只是要对我说这个?”盛满泪水的眼睛,突然暗了下去。
李牧艰难地点点头:“是,我需要王冠。”
佐鹤静苦笑道:“你需要,我就要给你么?那我需要的,你能不能给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残忍,当年就那么一声不响的从我的世界消失……”
李牧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他也不想一声不响的消失,可是……身份地位的悬殊,让他无力承担起这份爱。
“我并不是故意消失的,而是……”而是我配不上你,李牧眼中的痛楚越来越浓,还能有什么比放弃自己深爱的女孩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么?
“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佐鹤静挣脱李牧的双手,反过来用小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