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萱自从上次晕倒后,基本上就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按照医生的说法是肺部伤口遭到感染,从而引起身体炎症,必须好好卧床休养。
但是仅仅不到三天的时间,这种近乎软禁式的休养让乔萱几欲发疯,又或者她并不抗拒被软禁,她真正难以感到接受的是,为了凌少爵不来看她。
“少爷,乔小姐说要见凌少。”如果不是事情太过紧急,秦年也绝对不会贸然打扰正在书房里谈事情的楚非和凌少爵,“否则她就自尽。”
秦年想起刚才去给乔萱送饭,谁知道她却趁此机会打破餐盘,用锋利的碎瓷片抵住喉咙,说如果凌少爵不来见她,她就自尽。
楚非抽了口烟,似笑非笑地盯着脸上半点儿表情都没有的凌少爵:“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初恋情人,你要是不去看看她,未免也太绝情了。”
凌少爵看了眼秦年,声线儿冰冷:“让她去死。”
秦年一愣,虽然凌少爵这么回答了,但他最终还是要听楚非的吩咐。
楚非拧灭手中的眼底,起身,在快要走出书房的时候,他抬起拍了拍凌少爵的肩膀,嗓音清冷:“我真应该庆幸,你爱的是小七。”
裴小七刚想到书房来找凌少爵,就看到楚非从里面走了出来:“老大在里面么?”
话音刚落,裴小七就看到凌少爵也跟着走了出来,她欢喜地拽着男人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我快无聊死了,你陪我出去玩。”
凌少爵原本冰冷的目光,在看到小女人那笑眯眯的脸蛋儿后,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想去哪里?”
裴小七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其实我就是想出去逛逛,你陪我好不好?”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拼命摇晃着男人的胳膊,像是生怕她不答应似的。只是——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远处就传来喧闹声。
循声望去,裴小七这才发现脸色苍白的乔萱正踉跄着脚步向自己这边跑来,在她身后则还跟着几名保镖。
待乔萱走近之后,那几名保镖立刻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半跪在楚非的面前。
他们的职责是绝对不能让乔萱离开房间半步,也不能让她受到丝毫伤害,但是——
偏偏乔萱采用自尽的方式威胁他们,再加上他们听说乔萱是裴小七的姐姐,所以迫于无奈他,面对以死相逼都要出去的乔萱,他们只能房型。
“少爵,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乔萱的脸色真的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地步了,短短几日,身形也更是瘦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裴小七瞥了眼抿着冷硬唇角的男人,如果乔萱还像从前那样,她或许还可以出言讽刺或是挑衅一番。
但此时此刻,看到乔萱哀痛欲绝的憔悴样子,她心里竟也变得有些难受起来,倒不是说她同情乔萱。
而是透过乔萱,她仿佛看到了曾经,同样爱得极其卑微的自己。
只是从前爱得卑微,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仗着这个男人的宠爱。
像凌少爵这样的男人,他爱你的时候,宠你入骨,不爱你的时候,绝情的甚至可以亲手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就好像此时的乔萱,事实上她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很不幸运的,爱上了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
楚非面色冰冷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属下:“还要我来教你们怎么做?把人弄走。”
半跪在地上的保镖立刻起身,架住乔萱,就要把她给带回去,奈何乔萱虽然身体很虚弱,但说到底她也是卧底间谍出身。
几乎是眨眼之间,其中一名保镖只觉得喉咙一热,紧接着滚烫的鲜血就自颈部喷涌而出,那名保镖惊恐地用手捂住伤口。
可是仅仅片刻功夫,那名保镖最终还是倒了下去,腿脚不断地抽搐,没一会儿就再也不动了。
滚烫的鲜血,染红了铺在走廊上的波斯地毯,剩下几名保镖全都静静的站着,等待楚非接下来的命令。
而乔萱则用割断之前那名保镖颈部动脉的碎瓷片,死死地抵住自己的喉咙:“少爵,我求求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一次……”
所有人都看得出,乔萱的情绪很不正常,她的眼中除了对凌少爵极度的迷恋,还有疯狂。
倏得,乔萱目光一转,落向了被凌少爵紧紧护在怀里的裴小七的身上,那目光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怨恨和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