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锋锐的眸子望进她朦胧的眸中。
乔晚咬牙。
当初祝靖寒很难承认,他早就喜欢上了她,可能那时候太年轻,又误会了她和顾珩之间的事情,更因为兄弟傲气,他便没意识到。
现在想想,若非那时候喜欢,他又怎么会在乎她呢。
祝靖寒心里突然扬起暖意,他伸手,不顾乔晚的挣扎和别扭直接把她揽在怀里,他伸手,按动旁边的按钮,室内一下子便昏暗了下来。
外面,月明星稀,里面,空气稀薄。
黑暗中,乔晚一双美眸明亮。
“我跟你发誓,我从来都没有碰过别的女人,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
这么一番折腾,他压在她的手,薄情的眼里尽是温软。
他说完,松开捂住乔晚嘴的手。
她闭了闭眼,不想争执的原因,是怕吵醒被她哄睡着的乔御成。
乔晚在他怀里根本睡不安稳。
仿佛感应似得,她真就做噩梦了。
那个她想彻底忘掉的场景一如真实演练般的出现在眼前,她站在那里,无法开口,无法行走,甚至无法哭出声。
梦里那场大火依旧烧的正旺,可是无论她怎么伸出手去,却始终和当初的意愿背道而驰,她竟然没有抓住祝靖寒的手。
在梦里,他的眼神依旧是淡漠的,只是在他伸手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不前进也不后退,眸中带着笑意。
无论她怎么喊,他都像是没听见一样,他身后的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首先过来的浓烟整个吞噬掉了他的身影,而后乔晚伸手扼住自己的嗓子,只觉得心痛难忍。
她猛地睁开眼,梦中惊醒。
习惯性的向身边看去,他侧着头睡在她的边上。
他额前有几缕利落的碎发,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角。
乔晚闭了闭眼,噩梦的源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外面的天还没亮,乔晚伸手,摸了摸嗓子,余梦的惊吓,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吓人。
再次侧眸,不知道为何,他的脸色竟然异常的红润。
乔晚伸出手去,轻轻地放在他的脑门上,温度异常高。
她抿唇,然后敛下眸光。
自己是不是不该管。
她的手正要收回,便被他大手猛地握住。
乔晚心口一滞,便见他睁开眼睛,眼里不太清明。
他俊逸的眉宇蹙起,然后坐起身来。
“天还没亮。”祝靖寒的眼神向外看了一眼。
乔晚抽回手,然后侧身躺下,他坐在那,揉了揉眉心,好像是发烧了。
不过,并不碍事。
“刚才你喊什么?”祝靖寒声音沙哑,目光微醺,问着乔晚。
很隐忍的叫喊声,压抑到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没有,你听错了。”乔晚抿唇,闭上眼睛。
“我还以为你做噩梦了。”他似乎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轻似呢喃。
乔晚敛眸,睁开眼睛,眸光冷漠。
“我希望御成醒来的时候不要见到你。”
不是她心狠,是她不能心软,她怕哪怕一丝的心软,便有了回转的余地,也许会重蹈覆辙呢?
祝靖寒抿唇,然后躺下,右手手背放在脑门上。
“好。”
其实,乔晚如果回头的话便会看到他眼中的黯然和无奈。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了,乔晚起身下床。
此时她的身侧,他还在那里。
乔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站在床尾,声音冷冷的。
“我去叫孩子起床。”
祝靖寒翻身起来,头低着,一手扶住额头,他点了点头。
乔晚打开卧室的门出去了。
她知道,既然祝靖寒答应了,便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他向来,说话算话的。
卧室内。
乔晚晃了晃乔御成的胳膊。
“宝贝,起床了。”
乔御成昨天跟她说,他好了,可以去学校了。
他不太喜欢和那个阿姨相处。
乔晚见他没问题,便答应了,这不,一大早来叫他起床。
乔御成翻身,揉了揉眼睛,然后坐了起来。
乔晚笑笑,伸手拿起一边昨天便准备好的衣服准备给乔御成穿上,也就是此时,外面一声剧烈的声响,伴随着哐的一声,把乔御成的睡衣都吓醒了。
乔晚更是吓了一大跳,家里只有三个人,那么客厅里面的就是祝靖寒。
他怎么了?
乔晚放下乔御成,跑出了卧室,她这才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倒在那里,茶几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乔御成此时也跑出来了,他看到这副场景后,睁大眼睛,谁来告诉他,他家里怎么会有一个不穿上衣的男人。
“大晚,这不是祝叔叔么?”乔御成开口,乔晚点头,然后走到祝靖寒身边,伸手去扶他。
他浑身滚烫,乔晚叹了一口气。
好像是烧的严重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不经冻呢。
她不知道的是,祝靖寒为了能赶紧出差回来,几乎没怎么睡,愣生生把一个星期的行程安排压缩到两天半了。
国外和这里气温差很多,他回来时就不好了,又在楼下冻了几个小时,然后不穿衣服又在客厅里冻了一会,不烧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