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靖寒淡漠的冷眸没了一丝温度。
“林倾,如果你现在收手,过去我既往不咎,乔晚那天出车祸,我知道和你有关系。”
“哦?这么快就知道了?”林倾笑笑。
祝靖寒寒眸敛起。
他手中有慕安宁的扣子,是在车里找到的,车子从海里捞出来之后,这枚扣子就紧紧地贴在座椅的下面。
祝靖寒冷笑,经历过那么大的冲刷,扣子怎么会那么服帖的贴在那里?
位置不显眼,显然是为了做的更逼真一些。
想来,林倾也是冒了险,如果他不去调查会怎么样?
“我拿乔晚在你心里的位置做赌注,显然你很在乎,否则这个东西你也不会发现了,可是又如何?我承认了又如何?”
林倾当初这么做的缘由,还有慕安宁的原因,好歹是救命恩人,祝靖寒做事情之前还是有所考虑的。
但是他敢肯定,祝靖寒这样的性子,是不会去跟乔晚解释的。
所以,一切堪称完美。
毕竟,乔晚现在所知道的就是祝靖寒为了保护慕安宁,所以故意没提交物证。
事实,那天去破坏刹车线的的确是一个女人,可是慕安宁并不知情。
那人是他雇佣的,一百万的美金,一个需要钱的女人,一个不会出事的保证,足以让她去做那件事情。
没想到,祝靖寒可以那么快的就查到,如果他没预料错的话,祝靖寒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不过,这其中也有慕安宁的功劳,若不是她,他便不会再那么远的地方知道乔晚去了仓库,而祝靖寒也是被慕安宁以公司有事半路找回的。
他也不会有足够的时间拖延和部署这场谋杀。
算乔晚命大。
林倾笑笑,他唯一估算错了的就是,乔晚在祝靖寒心里的地位,比他所要知道,所要想象的还要重。
祝靖寒闭了闭眼,多年的朋友,事到如今,做了错事,再也无法回去了。
乔爸的事情,只能他想办法了。
“你好自为之。”他说完,便在林倾的笑声中结束了通话。
他平了平心情,然后转身打开门。
从卧室门口向下看,乔晚还站在那里,只不过衣服已经穿好。
衣服皱皱巴巴,还是他带她从国外回来所穿的那一套。
他大步走了下来,然后走到乔晚的身边,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乔晚没挣扎,脸是不正常的红色。
祝靖寒把她抱到浴室,然后开始往浴缸里放水,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呆着。
乔晚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彼此之间只有呼吸流动。
乔晚眼睛干涩,哪怕只有一句,他说,这事情不是她做的,她都会信,可是事到如今,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水放好后,祝靖寒把手伸进去试了一下温度。
他回头,神色暖了一些,不似刚才那么的冰冷。
不去征求她的意见,祝靖寒直接动手脱她的衣服,起先乔晚还有些僵,手指去拦他的动作,后来也就不动了。
她想着,也许,祝靖寒一高兴,就会放了乔家,放了乔氏的。
衣衫尽褪,祝靖寒把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进浴缸里。
温热的水接触到皮肤,乔晚这才感觉不太冷。
“洗好就出来。”他冷硬出声,但是样子却不似刚才那般冷漠。
乔晚不做动静,祝靖寒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然后冷眸缓和。
乔晚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她不敢去猜测祝靖寒的意思,她也猜不透祝靖寒的意思。
就那么泡了一个小时,水温似乎都没有她皮肤的温度高了,她的皮肤泛红。
乔晚有些乏力,然后从浴缸里站起来,她迈了一只脚出去。
地面很滑,不知怎么的,她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门砰的被打开,男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后大手抽过浴巾,一手揽住她的腰,然后把浴巾裹在她的身上。
乔晚着凉,极易生病,这些年的朝夕相处,祝靖寒似乎对乔晚有些了解。
哪怕只是无意间,也会想起。
他把她抱进卧室,然后把他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
他伸手把被子都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转身就走。
乔晚快速的拽住他的手腕。
“你去哪?”她还有话没说完,父亲都好几个小时没消息了。
“我去找医生,你发烧了。”他声音带着些清冷。
但是神情缓和。
乔晚摇头,握紧他的手腕。
“祝靖寒,是我做错了,当初去救你的不是我,这疤痕是我不小心弄得,和那次事件无关,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么?”
祝靖寒听到此,眸子一闪而过的亮色。
乔晚眼眶红着,神情都不清楚了。
她每次说爱他,他都会生气,然后一脸冰冷。
乔晚清楚的知道,祝靖寒认为她在撒谎。
“我撒谎了,我不爱你。我是为了乔家可以渡过难关,我是为了祝家的钱和权势,我是为了躲避顾家的恐吓,所以才选择你的。”
“够了!”他的声音低沉,然后怒吼出声。
这是他心里一直想的答案,这是他千百次问乔晚为什么嫁给他,他想听到的答案,为什么真正的听她这么说了,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甚至心如刀绞。
“所以,求你放过我爸,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承认。”
乔晚瘦弱的样子让人心疼。
祝靖寒的眼神不明。
祝靖寒甩开她的手,眸色里带着不为人知的意味。
“好,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就去警局。”他的眸色死气沉沉。
乔晚坐起来,眼里带着无望和丝丝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