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雪儿有些不忍,她不敢再去观,更害怕从邪云天的身上见到自己的翻版,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蛮雪儿倒是情愿死的快些,瞬间灰飞烟灭也可以。她是绝对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慢慢的血肉消失的痛苦,并且似乎还是在享受之中就消失了血肉,死的好像挺快乐似得。
当蛮雪儿再一想到,自己刚刚盘坐在蒲团之上时,神秘的强者曾说过一句话。
“在这半年中,你们十三人中需要有一个人作为养料,分别平均到你们的身上,供给你们的身体活力,让你们可以不感觉到饥饿,更不可能将你们饿死。”
难道,莫非……
蛮雪儿不敢想下去,她在害怕,她在恐惧,难道在无声无息间自己就将邪云天缓慢的吞食了?难道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吃人的人?难道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恶魔?无声的疑问响彻在蛮雪儿的脑海中,似乎他的每一根发丝每一根毛发也在开始发颤,在开始恐惧。就算是蛮雪儿身体中的细胞血肉也在害怕,也在惊惧。
蛮雪儿简直快疯了,不仅仅是她一个,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脸色煞白,宛如就像是一只只游魂野鬼一般。没有人敢再睁着眼,他们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以此来躲避恐惧,只是越紧闭双眼他们的内心就越空虚,恐惧惧怕之意就越盛。
似乎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推动着所有人,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他们不由的就睁开了眼睛,不由的就向了邪云天依然在享受着的脸色。只是此时,邪云天的脸上只剩下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上只有白色的脸骨。更似是有一股阴风从邪云天的脸上吹来,直吹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好像是有一把刀,将邪云天从中间一劈为两半,只是这把刀仅仅只把邪云天的半身血肉劈了去,还留下了半具尸骸以及半具白色的骨架。
当每次蛮雪儿不由的睁开眼不由的了一眼邪云天以后,她总会将眼睛紧紧的向盘坐在万年寒冰玉床上的器破天,渐渐的不觉间,蛮雪儿向器破天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了,只是他自己却没有发现。而且器破天在蛮雪儿心中越来越真实了,好像器破天已经长在了蛮雪儿的心中。
器破天那似是有些痛苦又无奈苦涩的脸色深深的种在了蛮雪儿的心田之中,每当蛮雪儿惧怕不已的时候,这个人的面孔就似乎在面对着她,似乎在对她进行着无言的安慰,让她心中稍稍的平静了一些。
那张无奈苦涩又有些痛苦的神色,已经成为了蛮雪儿心中的牵挂。她在担惊受怕之余,也在为器破天担心,她突然有些害怕器破天无法忍受万年寒冰玉床的冻体之寒,突然害怕器破天突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渐渐的,蛮雪儿心中的惧意在慢慢的消失慢慢的融化,在她的心中,慢慢的完完整整的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器破天。
赤雪五人已经恐惧的无法言语,当她们到在蛮雪儿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像是安慰的神色时,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蛮雪儿到底怎么了。是她不再害怕,还是已经被恐惧下过了头,有些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了。
“公……”赤雪现在觉得自己说一句话都很累,很累,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恐惧的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只是发出了“公”的音,怎么也发不出“主”的音,更无法将话说下去。只是她有些担心公主,心中惧意虽盛,但是她还是想要将话说下去。
“公……”赤雪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小,她的小胸脯在剧烈的颤抖,她胸脯上肌肉的抖动即使隔着一层赤色的衣服也能观得到。浑身上下,凡事裸露在外的肌肤就连原本洁白无瑕的双手也是白惨惨的颜色,脸上更是有一种幽绿之色,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幽魂的模样。
“你们若是实在担心害怕的话,就多器破天吧,将他当成自己的一种寄托,也许这样就能慢慢的驱赶走心中的恐惧。”蛮雪儿紧紧的闭着眼向身边的几个女子说道。
赤雪颤抖的娇躯,了一眼器破天,只是在她的心中还有半具骨架以及半具身子在纠缠着自己。但是当她仔细的了器破天一眼后,在她的心中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慢慢的开始和那半具骨架半具身子在打架。
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个人终于完全将那半具骨架半具身子彻底的击的粉碎,再也不复存在。而那个人,那个脸色上有些痛苦有些无奈而又苦涩的脸庞就这样深深的居住在了赤雪的心中,再也不离开了,他似乎就这样守护着赤雪,让她不再害怕。
赤雪身旁的众女,也慢慢的在驱散着恐惧,惊惧从她们的心中在消失,而同有一个人驻进了她们的心神之中,成为她们精神的寄托,几乎想要依附在这个人的身上,永远依偎在他的身边,然后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管,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一起到达世界的尽头。
在几个女子渐渐的驱逐恐惧的时候,其他的六个男子的脸上也慢慢的露出了解脱的神色,当他们再次向器破天宛如冰雕一般的身躯时,所有人的神色与表情都不一样,只是六个男子的神色比较相近,而六个女子的表情又比较相近,似乎有种深情的感觉。
器破天整个人几乎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人向他的神色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都表现出了对器破天的喜爱,再也没有了对器破天的仇恨与杀意,甚至都有一种迷恋器破天的感觉,他在众人的心中突然间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