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袂尘淡淡“嗯”了一声,随即问:“尊主可在?”
那人答:“不在,去了圣地。”
“我知道了,把圣瑛叫到我房间来,青虹受了重伤。”说完,抱着身下早已昏迷的女子快速离开。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一道青白相间的身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还没进到房间,就大喊道:“阿尘,青虹怎么会受伤?!让尊主知道了,你我的皮又得被烤了!”
“小声点!”白袂尘对着开门的人出言警告,然后向他解释自己救她的过程。
圣瑛听后,“咦”了一声,“青虹怎么会擅自出去?尊主可是交待,没他命令,谁都不准放行的!”
白袂尘捏捏眉心,“应该是她自己要跟着尊主出去,所以才会碰见那两个闯入者,这才交了手。但是,以青虹的功力,怎么会伤的如此重!”
圣瑛撇撇嘴,“她的伤好治,有我在呢,你该担心的是如何向尊主交待?!”
尊主对青虹的宠爱程度可以说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境界,她受伤了,尊主是不是要大开杀戒啊?!好怕啊!尊主大人不发脾气的时候就够可怕的了!
“向本尊交待什么?”圣瑛话刚落,门口就出现一道红色身影。
红衣墨发,身如鬼魅,嘴唇以上覆了一张银勾面具,邪佞生姿,举手投足间又隐隐有一股霸气浑然天成,他一进来,白袂尘和圣瑛连忙上前跪拜。
“青虹受伤了。”白袂尘如实回答。
“哦?”他懒懒地呓语一声,倒没像圣瑛担心的那般要大开杀戒,只是拧眉问了一句:“可有伤到脸?”
脸?这次是圣瑛回答:“没有,只是……”受伤颇重。
“那就好!你先照看着她。”起身,挥袖间,两人猛然向墙壁撞去,“这是惩罚,下不为例!”
“袂尘,随本尊来。”
白袂尘随他进入桃溪涧,水面上显示着一串金色字符,是圣令!
“可看清楚了?”红衣男子倚在宽大的四方椅里,嘴角逸着意兴阑珊的笑意,问着身边眉目俊冷的少年。
白袂尘皱眉:“殿下打算出兵了?”
“这个你要直接问他,本尊没什么兴趣。好了,圣令给你看了,这事就你负责,他若要找我,就说我没空!”他说完,即将要走。
白袂尘无奈地叹气,“这次圣令都颁下了,你还想置身事外?别什么事都推给我来做!”
男子笑,“本尊的美人受伤了,自然是要陪美人养伤的,打仗什么的,他想折腾他自己去折腾,谁都没她重要。”
谁都没她重要……白袂尘品味着这句话,良久才苦笑一声。
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廖青虹是在夜间醒来的,身边除了一直守着她的圣瑛外,就是一干侍女,她没看到那抹红色身影,心中失落的情绪连掩饰都掩饰不住。
“圣瑛,尊主还没回来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既希望他答回又希望他答没回,不然,回来了为何不来看她,明明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圣瑛看出她失落的情绪,笑着安慰道:“尊主才从圣地回来,想着是有些疲累,休息去了。他有来过,交待我好好照料你,你就别瞎想了,养好身体才能再去伺候不是?”
“本尊倒是不知道,你还挺会安慰人的!”一道低醇的笑声传来,冰莲香气和着风中红影出现在房中。
廖青虹一看到他就从床上下来,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松开。
他眸光暗暗沉沉,拦腰将她抱起,重新放在床上,抬眼间,银面闪着冷艳的光照在她粉面娇颜上,却是冰冷无情地对一屋子里的人吩咐:“都出去!”
“尊主。”
一干闲杂人等清理出去之后,廖青虹又撒娇地缠上来,脸埋在他的胸口,贪恋似地蹭来蹭去。
“本尊有没有说过,你如果保不住这张脸,你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冷冷说完,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看到他狠戾的目光,她嗫嚅道:“我、我只是……想跟着你。”
她眼中的情意那么直接,那么坦荡,蒙蒙胧胧都在诉说着她对他的爱恋。
曲尚歌,曲尚歌,念着念着,心中竟是滚滚发烫,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竟是受到了蛊惑般,情不自禁的痴缠了上来。
直到被他压在床上,廖青虹都还没回过神来。
他虽然极宠爱她,可是却从来不碰她的,今天,他怎么会这般失控?难道是……心疼她了?!
想到这里,不免心中雀跃。
他突然一怔,急速离开床榻,声音沉郁暗哑却字字如刀:“本尊不是你能碰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略显凌乱。
廖青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压抑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