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了,所以我出来呆会,怕吵到你爸爸。”
孟黛清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她善良的神情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柔情似水。
“今天,去领证了吗?”她问着苏念,心里有些痛楚。
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要成了别人的新娘,总觉得舍不得,这么想着,孟黛清的眼眶便蓄满了泪水。
“已经领了。”苏念笑笑,一转头便看见母亲哭了,她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一双素手轻轻的为母亲擦着眼泪,苏念内心酸涩着说道:“妈,你别哭,不就是嫁人了嘛,我还是你女儿。蠹”
她会孝顺父母一辈子,就算失去什么,也不会对不起父母。
孟黛清轻轻的把苏念圈外自己的怀里,目光轻绻,“小念,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以后你只要记住,自己幸福就好,妈不奢求别的,只要你自己幸福我和你爸我们就幸福了。髹”
都说儿女牵挂比过情丝绕,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只有做了父母的认才能体会其中的深情。
苏念点点头,不敢诉说心里的紧张和茫然,只是像小时候一样的窝在母亲的怀里,鼻息之间都是熟悉的亲情和安心的味道,苏念此时就满足了。
愿交付余下的生命,换他们百岁无忧。
父亲睡着,苏念就在门外看了他一会,铁骨铮铮用来形容以前的父亲一点也不为过,可是现在,他瘦的躺在床上,枯槁的身躯令苏念心疼的要死。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得病的不是她呢,苏念的手指扒在玻璃窗上,眼角濡湿伤悲。
右耳一阵嗡嗡声,连带着大脑,太过痛苦,苏念皱眉捂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孟黛清见状脸上满是焦急,她这是怎么了?
“小念……”
“妈,我没事。”
苏念快速的反应过来,旋即摇了摇头。
只是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凝重,当年,她左耳受到重创失聪,右耳朵也受到了创伤,只不过没有左耳严重,经过治疗,听力不成问题。
只是现在,她是连最后一丝听觉也要被剥夺了吗?
她一下子就觉得事情严重了,如果双耳失聪,她怎么能让许景遇被她拖累呢。
苏念的心里带着一抹苦笑,她有些害怕,害怕没得可失去的时候,上天却还在剥夺。
“妈,我走了。”苏念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孟黛清点头,看着女儿离开,苏念走进电梯里,眉目痛苦。
这家医院的二楼是耳鼻喉科,她去挂了个号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坐在椅子上等着。
如果,真的完全听不见了她要怎么办?到时候母亲这边也瞒不下去了。
苏念进去诊断的时候,整个人脑子都嗡嗡的一片乱。
医生的嘴一张一合,苏念就照着办,一套检查下来,医生的脸色凝重。
他对苏念说了很多话,苏念只听见了其中一句,“有可能完全听不到。”
她的手里拿着化验的单子都出来,神情恍惚,她走了几步,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了,苏念坐在旁边等待的椅子上,唇角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意。
她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在那里坐了许久一直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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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晏北是被狗哼哼给吵醒的,不知道它是饿了还是怎么了,一直的叫个不停。
他揉了揉脑袋,眯着眸子看着撑着短胳膊短腿要上,床的小白狗,伸手点在了小狗额头上,把它轻推了下去。
他薄唇抿紧,这毛茸茸又吵的小动物有什么可喜欢的。
昨天因为生气,所以刚和苏念分开,就去店里把它买了下来。
现在看看也不知道要给它吃什么。
他起身迈开腿下床,然后脱掉睡衣,往浴室方向走。
小白狗亦步亦趋的跟着,在他的脚边绕啊绕,差点把他绊倒。
薄晏北冷眸一寒,他弯腰把小狗崽子抱了起来,旋即转身往回走,拨通了蒙贺的号码。
蒙贺也刚起床,一接到总裁的电话就蹦起来了。
“Mor……”还未等蒙贺问候完,薄晏北说道:“五分钟,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蒙贺先是迷糊了一秒,旋即跳脚直抓头发,她在原地跺了跺脚,赶紧去穿衣服。
这个时间薄晏北指定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