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海因茨自从接触她,或者用地球人的话说,爱上她以来,他的感情就变得丰富起来。
他的情感中央控制器,好像被她时时刻刻捏在手里。
他因她而悲欢苦痛。没有理由,也找不出头绪,无从下手。
原本的他,就像贫瘠干涸的大地,只有短暂的苦痛,和长久的麻木。
她的出现,是一场霖雨。令他狂喜不可遏制,苦痛消散而去。是春回大地生。
想到她刚才打来的电话,抱怨说家里无聊,他就这么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声都觉得心情舒畅。
然后她就慢慢地睡着了,他才挂了电话,智脑处的通讯仪就来了信号。
他其实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她和他说无聊,是不是就是地球人所说的撒娇?
撒娇。那是只对疼爱自己的人的任性表现。
嗯,他觉得很满足很满意,这种感觉,他再打胜五十次大型规模的军事战争的胜利喜悦感都没法比。
宇宙另一端的属下们,面面相觑。
最近敬爱的将军阁下有些奇怪啊,通讯的时候怎么老走神,走神就算了,怎么老低头在笑。
“将军,您,还好吗?”
海因茨如梦初醒,他当然意识到了他们的疑问。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样做,有利于你们突破自身体能限制,提高战斗力综合指数。”
可爱的属下们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将军阁下的不败秘籍。
于是在关了通讯画面后,属下们都开始摩拳擦掌地……学习走神、笑、走神、笑、走神、笑……如此循环反复,他们坚信,将军阁下所言必实。
……
门铃声响起,他摁下按钮,门自动开了。
她欢快的声音很快就传来,充满了寂静无趣的房间。
“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吃的。”季鹭边说,边扬扬手里的袋子,看着海因茨慢慢地向她走近,然后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横抱起来。
季鹭吓了一跳,幸好捂住了袋子,里面的东西没掉出来,否则就不能吃了。
她横了他一眼。
海因茨眼底一片温柔,季鹭很默契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才把她放下。
得到自由,季鹭怕他又来什么事儿,闪身就进了厨房。
厨房干净崭新,没有用过的痕迹。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肯定不会自己煮东西吃。
他也是饥一顿饱一顿,想起就吃,不想起就不吃。
果然外星人的思维她就是无法理解。她感叹。
季鹭带了馄饨,煮热水,放进去。不一会儿,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包着头巾的白肚子浮到了水面上。她用勺子一个个捞起来,因为不怎么做这种事,被烫得有些手忙脚乱。
海因茨自然看见了,他制住了她还要去端的手,自己把馄饨端上桌。
“以后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他把她扯到怀里,细细察看她被烫红的手指。她的手指原本是青葱水白的模样,现在泛着红,就像个惹人怜的小姑娘。
季鹭看着他一脸紧张心疼的样子,心头一跳,突然来了句。
“什么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
海因茨的动作一顿,站起身来。他的身形逆光,背脊绷得死直,她看着看着,心就莫名抽了起来。
他俯下身来,双眼平视着她,才开口,“不会很久,”他顿了顿,执起她现在泛起淡粉色的手指,吻了吻,双眼定定看她,一字一句,“虽然,不会很久,但是,季鹭,”他停下,吻上她的唇,他看着她渐渐浮现水泽的眼眸,继续说,“你要等我。”
季鹭感觉到眼睛里有东西在打转儿,但她就是不愿意让它下来。
他一说那个字,那个东西就完全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了。
她抱住他,双臂从他腋下穿过,她锁住他的肩胛。听说这里会长处翅膀,她不想让他飞出去。
她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有点颤音,“你不能耍赖……愿赌服输。”
他说,“好。”
她把头闷在他怀里。过了会儿,她才抬起头来,问,“我都说了愿赌服输了,当初的赌注我还记着呢,你别耍赖。”
海因茨嘴角上扬,眼眸深邃迷人,看着怀中的她,他点点头,一脸真诚,“我没想耍赖。”
季鹭捏了捏他好看的鼻子,没好气道,“那你告诉我,你几岁啊?”
虽然看上去他应该大不了她多少岁,但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问问,看看她有没有吃亏。
照地球年龄算的话,他皱眉沉思了会,才道,“大概是27、28岁的样子。”
他说完,看向季鹭。季鹭则在心里长吁了声,面上不漏半点,却还是被他发现,“嫌老?”
他边说,边不客气地压着她吻了半天,直到她面色通红才一脸意犹未尽地放开。
“我不问了,可是我想听听,你在那个很远很远的母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