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虾真是麻烦,温晴气呼呼地扔下被污染的虾肉,抬眸碰上许默然似笑非笑的眼神,认输还不行吗?
幸好温弘远夹的虾只有几只,小女人不纠结了,索性弃暗投明,重新夹其他菜肴吃。
只是心里有些不情愿,禁不住想剥虾需要注意这些细节,许默然是怎样一口气能给她剥一盘虾仁的?
温妈妈坐在宴席上默不作声,亲眼看着许默然将那盘虾端到眼前,低着头耐心地剥虾,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虾,认真地剥着壳,连腥线也拔得干干净净。
又看到温晴目不转睛地望着,似乎很诧异他手指的魔力,腥线里隐藏的脏污丝毫没沾染上虾肉,一条条洁白鲜美的虾仁从他手中源源不断地出来。
不一会儿,满满一盘虾所剩无几,他眼前餐桌上摆起小山般的虾壳,温晴觉得看着他剥虾的动作,比亲自吃到虾肉还要美滋滋的。
满满一碟虾肉,许默然剥完抬起头,没想到座上死人都呆怔地看着他,似乎有些许不好意思,俊脸有些绯红,可还是大度洒脱地分发虾仁。
温晴看着盘子里被分来的一小堆虾仁,心里有点闷闷地,以往他剥虾都是给她的,可就这么平分出去,就算是给最亲的家人,也觉得不舒服。
坐在旁边只顾吃喝的温弘远很满意,这位姐夫很入得他眼,俊朗多金暂且不谈,单凭他在老妈面前大方潇洒的表现,平日对待姐姐肯定不差。
整顿饭下来,每人都是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许久未能吃到这么荤素搭配、一应俱全的美味佳肴了,托许默然的福,才吃得起X市最昂贵高雅餐厅的午饭。
“妈,我想在家陪陪你。”
漆黑色保时捷稳稳地停在路边,后座上温晴紧搂着温妈妈,黏乎地巴着不放,许久未见到最亲爱的妈妈,肯定要叙叙母女之情。
况且,温宅里残存着一家最美好的回忆,温妈妈还来不及悲伤痛苦,就被温晴催促着出国旅游,睹物思人,未免会翻涌气内心最无奈的痛。
送丈母娘回家,一路上许默然乐呵地吹着口哨,听到温晴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顿时俊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可丝毫没反驳之力。
“调皮!默然能愿意吗?你都为人妻了,得好好照顾家里才是。”
温妈妈轻柔地捏捏小女人的鼻子,她身旁有罗姨就够了,他们姐弟俩,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不用经常操心她这个老太婆。
“他敢不愿意!好久没见了,想尝你和罗姨的手艺。”温晴蹭着温妈妈宽厚的肩膀,闭着双眼,嘴角溢起浅笑,大有不答应就撒娇卖萌之势。
手臂被轻轻摇晃的温妈妈宠溺地笑笑,转头看向驾驶座的女婿,“默然,你说呢?”
毕竟女儿都嫁出去了,凡事丈夫为大,自然回娘家也要经由他同意。
许默然铁青如菜色的脸僵硬地笑笑,忙不迭地答应,“当然可以了。”
天知道他心里一千一万个不答应,好端端地回娘家干嘛,难道在枫林别墅他对她不好吗?难道那餐饭上,他在丈母娘面前表现不好吗?为嘛偏要惩罚他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