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天空泛着鱼肚白,这个时节的S市还没有完全从冬日的萧索里走出来,夏画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闪着微弱的光,屋子里是幽静的冰冷,整个人的心也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昨夜,她又做了那个梦!她的梦,从最开始到现在,都是不完整,断断续续的。梦里,她又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感觉整个世界都背离她而去一般,她绝望,她痛心,她——甚至是生不如死。
夏画兴许是感觉到眼角噙着的泪痕,她伸手随意的抹了一把未干的眼眶,心里却是郁结的惆怅。总感觉冥冥之中被一种情绪拉扯着,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整个人被某种不知名的感情控制着,怅然若失,心也是不完整的,人也有些恍惚,那种感觉就如同是整个人缺失了一块!
夏画别过脸,枕头另一边的主人已经起来了,枕头有些微微下凹,隐隐约约还可以闻见,枕头上边残留着属于顾隽哲特有的植物般的清新干爽的气息,他大概是才起来不久吧!夏画朝着顾隽哲那边挪了挪,整个人沁在属于顾隽哲的余温里,仿佛这样做,那些恐慌,那些畏惧都会随之而散;温暖,安心,又毫无戒备,熟悉的气息,让夏画很快有了倦意,模模糊糊的,她又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浅,但脑子里飘散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一开始夏画拒绝做梦,潜意识里很想要摒弃那些破碎的画面;朦胧之中,那些画面的尽头站着一个人,男人有着清俊的面庞,修韧的长腿笔直而立,高挑的身影浸在冬日朦胧的晨曦之中,源自于内心的冲动,夏画知道那个人就是顾隽哲,太过熟悉的男人,她迫不及待的朝着他奔了过去。
她气喘吁吁的立在顾隽哲的面前,顾隽哲那双眼眸,痴痴的望着她,他眼底的深邃像不见底的深渊,那种全身上下散发的难过有些刺痛夏画了。刚要开口安慰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她急的满脸通红,想要问他为什么难过却说不出口。夏画朝着顾隽哲走近几步,顾隽哲就后退几步,两人之间始终保持几步远的距离,这种近在咫尺却又碰触不到的感觉太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