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知道,这是诺兰的双手。
这怀抱如此温暖,却温暖不了她的心,这关怀如此真挚,却融入不了她的心。
只因,没有人可以取代大叔在她心中的位置。
她的心里只有他,我的大叔,我的顾景呈。
“诺兰,谢谢你。”容惜闭着眼,轻轻地吐出几个饱含感激的字眼。
“不必言谢,我说过,我们同病相怜,是同一类的人,之所以愿意帮你,那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求而不得的那抹悲凉。”诺兰好听的嗓音仿佛能治愈一切。
听到他这么说,容惜心中的好奇被勾起,美眸睁开一条缝,“诺兰,你这样花一般的男子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子呢?”
诺兰听她提起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狭长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温柔,“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无比优秀的人,就像天上的月亮一般遥不可及。”
容惜细细品味他话中的深意,“遥不可及?这么说来,他并不知道你喜欢他?”
诺兰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同性之恋本就是世俗所不容,他是那样优秀的人,我怎么能用我那见不得光的感情去束缚他,困扰他?那不是真正的爱,也不是我想要的。”
容惜想去安慰这个爱得深沉的男子,“你的爱不是见不得光,在我看来你这样的爱反而默默无闻到伟大。为了那个人,你甘愿一个人默默承受暗恋之苦,而那个人却不知道,你说你羡慕被我爱上的那个男人,看到这样深情的你,我又何尝不羡慕被你爱上的那个人?”
诺兰莞尔,“所以我才说,我们是同一类的人,不是吗?”
容惜点点头,“你说得对,这说明我们能当无话不谈的知己,在这个世界上,朋友可以有很多,但真正交心的知己难求。”
“知己……对,我们是彼此的红颜蓝颜知己。”诺兰也笑了,目光掠过她的小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身怀有孕,刚回到莱茵国也没几个真正信任可靠的人,我也不一定每时每刻都能陪伴在你身边,我真的很不放心你。”
“是啊,我虽然贵为公主,在偌大的王宫却没有半个可以信任交托的人,如果可能,你可不可以帮我从A市接个人过来,她是我的好闺蜜,信得过。”
“好,这件事我会上心的,你现在别多想,等我们结婚,你也就要回王宫生活了,那时候我也会去王宫的。”
“只是因为孩子的事,委屈你了。”
“别这么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
一间偌大宽敞的稍显冷肃阴暗的书房内,莱茵国大王子艾维身着暗色西装,灰色衬衣搭配着酒红色领结,袖口上的金黄色的袖扣若有似无的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身材修长精壮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高大代表权力象征的大红皮椅上,这看似随意的装扮却隐约透露出令人无法轻视的倨傲气势,居高临下地俯视众生,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直视。
“你来了。”艾维清清冷冷的嗓音扬起。
敏锐的他已经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微微昂首,嘴角玩味一勾,五指轻叩桌面,这是他情绪波动时的习惯性动作。
“殿下。”一身合体修身的英伦白西装,乌发柔和伏贴着,他仿佛沐浴在清风中,叫人有种干净清爽的舒适感,狭长的深蓝色桃花眼,精致美丽的五官。
诺兰微微垂首,不多看高坐在书房中央高位上的莫测高深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负手而立,却罕见地丝毫不见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