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去店里找你,路过天桥顺便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啊,可现在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上班吗?”
南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声音渐渐缩小,“裁员高峰期,又被老板开了,说多了都是泪…现在我也没平时那么忙,来天桥的时间也多了。”
天黑了,月亮照亮了周边的黑云,远处一片未散去的红霞。无论什么时候看,天空总是那么美。
“余栀你还记得在天台那晚吗,我从没呼吸到那么干净的空气,我从没那么认真的看过天空是什么样的。”
“因为大家都在奔跑,他们只顾及眼前的利益,怎么会抬头呢。我不知道那晚天空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那晚我们都喝多了,我好像是哭了,但似乎也没有。好像突然释怀了,自己一直逃避的东西,想站起来去面对了。”余栀坐在天台阶梯上,两手扒在栏杆上,望着天边答道。
“我跟你讲过菘蓝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跟她很像,不是说长得很像,而是我跟你面对面的时候,就好像跟菘蓝面对面一样…不不不,我不是把你当成菘蓝才跟你做朋友的…哎呀,说不清了。”南藤抱着吉他,拍了拍脑袋。
“我懂得。其实我今天过来跟你说的不是这些,而是后天我就是去北渎大学报到了,想来跟你说一声。从前我都不会找人特意说这些伤感的话,但我真的把你当朋友,这个暑假我过的很开心,谢谢你。”
“你想不想喝酸奶?”
“啊?”
“我去买。”
余栀无厘头的看着他跑远的身影,内心哀嚎:我这么认真的跟你讲话,你就问我喝不喝酸奶?
南藤跑了一段路停了下来,折回来,“我说怎么这么重呢,”说着气喘吁吁的放下吉他,“你能喝冰的吗?”
“能。”
余栀没有碰过任何乐器,在音乐上完全是个音痴。她轻轻拂过南藤的吉他,指间还有点颤抖,她拂过琴弦,想起南藤说他喜欢指间滑过琴弦的感觉,可余栀觉得并没有什么奇妙的感觉,大概能体会吉他美妙的人不是她吧。余栀收起手的时候留意到琴身刻有“菘”“藤”两字,周边棱角已经被磨平了,想来这把琴已经跟着南藤很久了。余栀想,那个叫菘蓝的女孩一定也是很喜欢音乐的。
南藤抱着一大袋吃的回来了,餐巾纸包着酸奶递给余栀,“绝对好吃到哭,以后你到北渎想吃都不会有人给你变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啊。”
“太自恋了吧。”余栀嘴上这么说,但南藤还是很细心的男孩,他会拿纸巾包着冒着水珠的酸奶,生活里,余栀自己也不会注意到。
“好像是冰淇淋,还真没吃过这样的,这个牌子我也吃过,可这就是一普通的酸奶啊。”
“求我。”南藤得意的在余栀身边坐了下来,自问自答,娓娓说道,“你知道酸奶在冰箱里呆多久最好吃吗?答案就是两小时,因为这个时候酸奶已经慢慢形成冰渣了,这时候拿出来搅一搅,口感就跟冰淇淋一样,这是以前菘蓝告诉我的,现在我教给你,以后你吃起酸奶就想到我啦。”
余栀感动的眼睛涌出了泪花。
“你是不是喜欢白晟啊,在金澄大厦天台那晚我就看出来了。”
余栀的眼泪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