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姐夫。你现在的远离正是对我最好的保护,而我的明日离开也是在保护你。”以青看着石亨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怎么可能?”石亨失笑,眉眼舒展开,青儿总是能让说一些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话,反问道,“你?保护我?”
“嗯,姐夫。”以青却不笑,神色依旧是凝重的,“我知道蒙古人即将来攻打大同,我先走,好解了你的后顾之忧,姐夫,将来的那场恶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是军情,你怎么知道的?”石亨的面色沉了下来,据暗哨回报,青儿最近都没有出门,只是昨晚上多管闲事地活捉了个小贼却给放了,而据探子回报,也先确实在集结人马,准备往大同来呢,不过,蒙古人的动向,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是……齐中远告诉我的,”以青只能还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是在上一次他掳走我时,随口说的。”
“齐中远?”石亨挑起长眉,面部的线条坚硬了起来。
“嗯,对了,姐夫,你一定要记得喝师父的凉茶,带着她的药包,这样你的白马和我的乌鸦就可以变成定位工具找到对方了,你就不会再弄丢我了。”以青怕石亨再问自己问题,连忙找了个话题岔了过去。
“放心,你瞧。”石亨从怀中拿出那个药包,在以青面前晃了晃,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与其靠着个,你不如告诉我,你打算跟他们去哪里?战事结束后,我好派人去找你们。”
“嗯,京城。”
“京城?”石亨有些纳闷,“你黄大哥定的是南下啊?你为什么要北上啊?”
因为虽然发生了土木堡之变,但是随后的北京保卫战却是成功的,北京反而是大明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于冕也得回家,自己也想去看看老夫人,战事一起,估计齐中远也得疲于奔命,其他暗地里的力量也会收缩,自己正好钻这个空子。
何况,自己已经不是八年前的小孩儿了,人小力薄,全无还手之力,况且还有冯王平这个精通机关暗器和药道毒理的人常伴左右呢。
“嗯,就是太久没见老夫人,有些想她,而且,姐姐的墓我也一次没去过,太不像话了。另外,于冕作为于谦大人的独子也得赶快回去才是。”
“你很为他着想。”石亨听后低低说了这句话,然后垂眸看着以青,“青儿,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因为于谦将来可是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啊,得罪他可没有好处。
“因为,于哥哥从小与我认识,脾气却还像孩子一样,不把他完璧归赵,我怕姐夫将来跟着倒霉啊。”以青讲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被石亨的话题带跑了,忙清了清嗓子,问道:“不说这个,姐夫,这次蒙古人不比以往,你一定要小心,万万不能轻敌。”
虽然知道石亨最后平安返回北京,但是仍然不免担心。
不过,也怪了,石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败绩,怎么这次会输的这么惨呢?
“你放心吧,青儿,爵爷、宋大人和我已经制定好战术了,何况咱们大同固若金汤,也先纵使来了,也人疲马倦,我们只要以逸待劳,打他个措手不及即可。”
“姐夫,虽然如此说,可是据我所知,不……是据齐中远说的,也先、兀良哈已经联合,蒙古部落的联合军队将兵分三路进攻大明,一攻宣府,一攻大同,一攻辽东,他们兵强马壮,势如破竹,实在不好对付,就连……”就连明英宗都被他们活捉了。
“就连什么?”石亨全神贯注的听着,却发现以青忽然停下来。
“……就连……成吉思汗若是活着,也会为他的子孙骄傲的。”以青暗暗吐舌,这是什么破解释。
没想到,石亨却闷闷的笑了起来,点头道,“我知道了,青儿。回头我会找人去核实消息,若果真属实的话,要快些报给朝廷,请求增派人马,强化防守才对。”
“嗯,”以青也点头,寻思着自己能告诉他的也就这么多了,再多也没有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单骑得还的,那肯定是一路逃跑回去的,便数着说:“还有,除了药包,水和干粮也要尽可能的多多带着,最好能随身带着些银两,要现银,以备不时之需……嗯,还有……还有……”
石亨失笑,揉了揉她的头顶,打趣道:“姐夫又不是去过日子的,你若是怕我没钱,你给我一些不就好了?”
“啊?”以青有些迷糊,不是一向是你给我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