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在茅山传说中神秘又厉害的‘那些人’,其实也并不怎么样。因为子弟多是研究狂魔又都是自视甚高的怪胎——这种人还是很少找的——所以子弟也并不多。传承了一百多年,每一代也只是零零星星几个人。
但他们也本就不是靠人数取胜的,他们的‘帮手’可有的是,所以人虽少,实力却强。
而其实自他们第一代的那位‘祖师’开山立派,收了两个性格不同的弟子之后,他们的门中也就分成了两个理念不同的分派。
一派主战,希望有朝一日屠尽茅山弟子夺回茅山主峰,占据正宗之名。另一派主和,其实也不是意在和平,他们放在现在来说都是些技术宅,更喜欢追求力量与智慧的提升,茅山正宗之名什么的都是浮云,他们根本不感兴趣。
其实这两派也是代表了最初叛出茅山那位的两种相互矛盾的心理——想要自由地追逐力量变得强大无比,同一时间也因为不被师门接受而恼怒愤恨。
因为‘反攻’茅山的条件一直不成熟,多数时候只能让茅山众人烦恼一阵而已,所以两派一直没有什么内部矛盾,倒都是一直生活相处在一起十分紧密,也都互相以师兄弟相称,大家一起追逐力量。
谢仙口中那位师伯便是当代主战派的首座阎充,他的师父屠蒙便是当初重伤千鹤的师叔壬戌以致其伤重不治而亡的人。当然,那之后屠蒙也因为旧伤复发死了。阎充从此便更加以师父的遗志为己任,誓要将茅山正宗铲除。
这一次的事其实就是他的谋划,不过与香港惨案无关,与南洋也无关。他真正做的就是把诚王爷干掉了,又动了手脚。他们一向与京中白莲教的交往甚密,稍稍运作一番,‘迎葬钦差’就变成了皇室子弟了。
他就是要直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行刺,还要让皇室子弟之死变成茅山裤*裆里的一抹黄,让他们不是死也是死!
而谢仙说自己是主和派的,来这里也只是听说(阎充说的)九叔他们到南洋去找他师父麻烦了,便想抓个人质去威胁他们停手而已。
“我可没打算伤你们啊!”谢仙一脸委屈,“谁知道你们居然这么厉害,偷袭不成强攻也不成……你们怎么可能能伤得了小瑞瑞呢!?一般的符咒法器都是对它无效的啊!”
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凉了一会儿那些血浆都有些嘎巴了,僵在脸上紧得他难受。
“下次要不让小瑞瑞上小达达的身再试试好了……”
卧槽,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傻傻的?!
这是屋里所有人此时的想法,原本在他们心中‘那些人’可怕得高大上的形象轰然崩塌。这时候又没有奥斯卡,装傻*逼哪儿有装得这么像完全没有破绽的?!所以……这绝对是真傻!
小瑞瑞是什么鬼?!结合上下文不会是刚才那个终结者一样的厉鬼吧?!
那么小达达又是什么?!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你卖什么蠢卖什么萌?!
刘涟心里不断地在刷屏,直到她僵着脖子转头去看其他人,果然也是一片被惊呆了的景象。
“所以,去救你们掌门,去和师伯打去吧!派系斗争我们主和派一向不掺合的!”谢仙扣下脸上的一块血伽,站起身就想走,“误会都解除了,我走了哦~”
“小贼!哪里走?!”就在谢仙差点把大家忽悠瘸了,成功迈出门口的时候,蔗姑突然大喝一声,以一个普通孕妇绝对难以企及的速度奔上前去一把把他拽住拉了回来。
“嘎?”
嘎你妹啊!这么大个子二十三四的大男人,卖萌又卖蠢,直男们绝对打死你没商量!
“那么你就说说,为什么香港会出现慑魂咒好了。”秋生板着脸,把这娃强按在一张太师椅上。如果这真是他们的误判,那么也得搞清楚其中的真相才是。
谢仙不断地咽着口水,喉结一动一动的,屡次想说什么又咽下去,酝酿几次才道:“你们管那个做什么?去救你们掌门才是当务之急吧?难道那些凡人比你们茅山掌门,你们茅山的未来还重要嘛?如果被我那个疯子师伯得手的话,清廷震怒,你们茅山绝对有麻烦了!”
顾左右而言他,绝对有问题!而且决不会小!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划过了不祥的阴影。
“你头上的伤已经不流血了吧?”秋生‘狞笑’了一下,把手按在了谢仙的头上……
最终谢仙还是招了。主和派并不代表通常意义上的善良。香港的事,以及类似的事,几乎全都是主和派干的。为的,就是得到更强大的力量而已。但他们并不以此为耻,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作恶。
用谢仙刚才的话来说,死的那些都是‘凡人’而已,是没有法力的二等人——比之奴仆还不如的猪羊一般的人——不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