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领咱走的是条林道,林子里黑黝黝的,火把照过去都看不见底,哪哪都没个亮光,我不由怀疑:“花麻子真住这里头?”
黄述说:“人走阳间道,鬼赶奈何桥,这山里头的道只有山里头的畜生最清楚。花麻子这人吧,本来就不太正常,住这地方倒也最合适,能找到他的也就只有这种畜生。我头一回来也跟你一样怀疑,生怕被耗子拐进耗子洞里,等后来才知道,这布人头里包耗子,其实就是花麻子放的‘导航定位’。你要想在沙林找到它,唯有靠这种畜生才行。”
我狐疑的看着他:“连疤妹都找不到?”
黄述回头看看疤妹,摇摇头:“找不到。”
我再问:“那华坊呢?”
这一回,回答的是疤妹:“这里没有华坊的人。”
我听着不由一愣,连这个黄述口中,号称遍布全国山林的组织,都没人手安插的地方,那个养耗子带路的花麻子居然住这里?
那大耗子领着咱走到了一条山涧,溪流潺潺照出月光,白得煞是漂亮,顺着溪流再往前走是一座山谷,可算是我这一生见过最古怪的山谷,两侧良木成林,高耸入云,林间鸟走鹊鸣,夜半不止,时而能看到几只怪鸦掠过,时而又能望见几只山间从林间跃过。
既不怕人,也不怕火。
时而驻足,好奇的站在树梢上打量咱,时而还扑来几只,站我肩膀上打量。
起初我是抗拒的,可到后而发现这些飞禽也不伤人,我就渐渐放下了抗拒。
仔细看看,我肩膀这只居然还是小锦鸡。
头顶和胸上是一片漂亮的翠绿色,羽冠泛着紫红,煞是漂亮,回头瞅瞅这玩意的尾羽像是孔雀那么长,夹着黑白相间的云状斑纹。
我摸摸这玩意的毛,它也不抗拒,亲昵的朝我蹭蹭。
前头的黄述突然停了下来,我就发现他和见鬼似得看着我,再回头看看疤妹,她也是如此,我不由慌道:“咋了咋了,发生啥了?”
疤妹冷冷看着我:“你不正常。”
我狐疑的挑挑眉毛:“这话啥意思?”
黄述古怪的看着我:“锦鸡这东西聪明的很,平时最怕的就是人,尤其是夜里进山的人,哪怕我上一回来,也根本没遇到过满树林子的鸟盯着看的,你丫倒好,连锦鸡都跟你亲近,真不知道你丫上辈子是鸟,还是鸟人。”
提起鸟人我顿时想起了卡尔东山下那群怪物,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骂道:“我要是鸟人,你丫就是鼠人,瞧你跟老鼠亲热的,跟父子似得。”
眼瞅咱俩又要掐起来,疤妹突然不知从哪变出把飞刀,唰的朝前头一摔,就见那飞刀钉上根大树,随后从那大树后头站出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