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下着,我一时有点心慌。
姥爷的一生太过神秘,为了让我拿到蛇鳞去开大黑棺,安排了太多我根本无法想像的事,如果是担心林家人拿‘阴婚’的事情来逼迫我,他会不会真的把小七的尸骨藏起来……
我打了个寒颤,立马甩开这念头。
不管怎样,我都不相信姥爷会做这么残忍的事。
大舅黑着脸,冷冷说着:“我们陈家人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林村长气得浑身发颤,指着上苍,歇斯底里哭吼道:“不会?你们不会?那那口枯井里除了小七之外,埋藏着的其余十来具尸骨又是什么!又是从何来的!从今往后,我们林家与你们陈家不共戴天!”
话刚说完,他抢过我手中的小红袄就朝村口走,再不回头。
临擦肩时,他那种怨毒的眼神让我害怕而又熟悉。
就像那个跳下悬崖的小柳……
他们这么一闹,村里其余人看向我们家的眼神也开始有些复杂。
有敬畏,有害怕,曾经的信任好像一夕间少了大半。
我打着伞,站在雨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听着雨水稀里哗啦,脑子里一团乱,回来一趟居然牵连出那么多事,白三、七丫头,各个都是迷,就像是西藏那座卡尔东山,看似平稳的山峰忽然滚下了山洪,把什么事情都堆成了一团黄蜡蜡的泥浆,里面裹着啥危险都看不清。
“去白家。”
大舅突然就冒雨前行,我们几个对看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等走到白家大院,再看见枯井上坐着的人时,我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白三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所有人,绕到了这里。
大舅看着他,冷冷说:“你把他们带来的?”
白三木讷的转过身,阴冷的冲大舅笑着,也不做声。
像是在等待大舅问他为什么。
可没想到,大舅什么也没说,也不下坑,转身就要走。
可二舅憋不住气,猛一把扯住白三的脖子,哐哐就是两拳,打得他眼角都崩了,骂道:“姓白的,你他娘的是人还是畜生,为什么要栽赃咱们家!咱们陈家哪个人亏待过你!当年要不是我爹同意,你能从襁褓里被带进村?要不是我爹你能从那口棺材里出来!你能像个人一样活着?!我艹你娘的,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信陈!”
二舅把白三从井边拽下来,往死里就打。
大舅也没拦,只是背对着咱,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这一顿打完,白三却还是阴森森的在笑。
白三朝地上吐出口血沫,冷笑道:“二狗子,别他娘的把话说的那么好听,净挑好话说,你以为你他娘的从小跟我一块玩,我不知道你在动啥脑筋?怎么,怕事情让你外甥听到?你们老陈家何时把我当人看过!哪个不是把我当鬼在对待,打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又哪天像个人一样活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爹,因为你们陈家这群妖怪!”
我看着白三,不知为何心底有点发怵,好像很怕,很怕他把那些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的事说出来。
然而很快,他就趴在地上,朝我看来:“小娃娃,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姥爷是做什么的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