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三个月前,我还在河北那会儿,管里就请来这么一把刀,当时老所长见着这刀呀是又摸又跳,喜得跟抱到大闺女似得,合不拢嘴。
他跟我说,你可别小瞧了这么一把刀,这藏刀叫易贡藏刀,藏语里头叫‘易贡波治加玛’,可是大有来头,原材料得用易贡妞日铁、帕根森布铁、工布扎松铁这三种易贡地区独有的特殊铁矿才能打成。
有了这三种铁还不算啥,这藏刀的锻造工艺可是千年传承,仅传一脉,相传要先在炉架上反复煅烧铁胎七次,而后再取昆仑山顶的雪泉,不断加热、冷却,再配以易贡刀匠独门的一种凝固剂,反复捶打七天七夜才能制成。
而这七天七夜里,制刀师必须不眠不休,全神贯注,每一次敲打的力度都不许有变化,但凡有了变化,那刀胎就容易坏,刀胎一坏就当不上易贡藏刀这名头,必须当作废料丢了。
所以,每一把易贡藏刀都是一个刀匠毕生工艺的至高结晶,在这千年的传承中不知有多少刀匠为了打造一柄完美无瑕的易贡藏刀穷尽一生、或是在制刀过程中死于劳累,含恨而终。可以说,易贡藏刀是一个民族,一个族群的荣耀,每一柄刀都有一个刀匠的灵魂和故事。
我之所以会如此确定聋子这柄就是易贡藏刀,一是因为我见过另一把一模一样的,二则是因为那柄刀刀身上刻有一轮弦月。
而他的这柄易贡藏刀,刀身上刻有一轮烈阳。
应该是一对。
我对聋子的身份不由高看一分,与此同时又越来越觉得管仙儿非同寻常。
能让背负着如此神刀的黑大个甘心称作大小姐并恭敬对待的女人,她的背后该有着何等庞大的实力在支撑着?
之前我就一直怀疑,管仙儿她们在这种节骨眼突然造访象雄村目的肯定不单纯是旅游,但我没想到,她们的目标居然和我们类似,显然也是为了在山里找点什么,所以准备如此充分。
按照魏老头来时的担心,我不由怀疑,她们是否和魏教授所指的那些‘洋毛子’有关系,她那自称警卫队队长闺女的身份,也得打上个问号。
我看在眼底,也没吱声,眼下我形单影只,那个小士兵和我是否一伙还尚未能定夺,周围又都是陌生人,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看看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顺着这条甬道笔直走,原本只有三米来高、五六米宽的甬道越来越宽敞,顶上的空间也越来越大,我不由得怀疑,照这样走下去,当走到尽头时,前面该是多宽阔的一片地底空间。
闲来无事,我便和她又聊起了关于幻觉的。
要说我真有可能是中了幻觉,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闻到那股青苔之后,打从那事情以后蛇也出来了,人也躲起来了,再之后又啥都没了,反正统统都不对。
我把这猜想跟她一说,这丫头脑子一转,就问:“是谁发现的?”
我拍脑袋道:“是黄述!我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了!贼眉鼠眼的!”
“那也没见你发狠啊。”管仙儿白了我一眼,“现在断言还太早,如果就只是他一个人使坏,那另外两个人不会乖乖的跟着他下去,毕竟那高队长是一号人物,这地方没几个人近身搏斗赢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