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边传来杨振昆的声音,“仅是前方的天板压了下来,我这没事,你去看看还有无其它机关能开此天板。”
陈隐听到他平安无事,也多少松了口气,转身入到屋内,房间四壁都挂着火炬,不知过了多少年,却依旧在熊熊燃烧,而下面堆满了金银珠宝,那金光便是这两者的杰作,他踩在一地金宝上,挨个触动了四壁上的火炬,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又来到房里另一个门处,外面是一节向上攀延的阶梯,应是出去的路,顺着往上蜿蜒几时,到尽头却是一堵空墙,壁上写有四列小字无欲无求 无求无忧 无欲而求 有求必应,陈隐走进细看,脚无意踩到了地上的一莲花纹方石板上,面前墙壁瞬时崩塌,墙后面是一间长宽五六仗的房间,地板上积有两尺来深的碧绿湖水,将四面墙上挂着的各式兵器映得闪闪发亮,下方水上放着四张长桌,桌上堆叠很多书籍,陈隐踏入水中,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脚上涌到头顶,甚是舒服,他看了看桌上的书,每一堆书上方都放有纸条——玄月门、定华派、城山派、碧峰门、天池派等各门派几乎都一一有所标注,陈隐从定华书堆中随手拿起一本,上面写着《定华衍息▪;演招》,他翻开看了看,全是图画并附有注解,越看越是入迷,身体中的心脉随着图解上的文字而律动,忽而心口浸出一缕衍力,接而源源不断地流向周身经脉,他的衍力竟顷刻间全然恢复,翻看到书最后一页,上面有山一道人所题书本全注:《定华衍息》是定华派绝伦的内息调养之术,老道几经协调、改良,让其能够通过调养内息来迅速恢复衍力,定名为《定华衍息▪;演招》,然而此法强逆了身体之自然,若无强健体魄,切勿习练。
陈隐将书合上,心想:山一道人所著的图解,简单易懂,我仅过目一遍,就已掌握大概,体内衍力便已恢复,若是此人愿意收徒开派,恐四方十派加起来也抵不过他这一派。
他将书放回原位,侧眼看到了玄月门,心中闪过一念,于是急忙走过去,于玄月门书堆中翻找起来,在最下面找出了一本名叫《衍器万宗》的书,他径直翻到最后一页看山一道人的书本全注:玄月及城山虽一虚一实,但舞器之法却大致相同,剑、刀、枪、棍、锤、钩等十八般兵器,两派皆千奇百怪各有奇招,老道花费十载方能习完,虽各有长处却都有此兵器之破绽,于是乎老道于花甲之年糅合两派十八般兵器七十八种招法,取长补短,创作《衍器万宗》一书,但此书作用甚微,因练此书需有先决之条件——会铸十八种兵器并且熟练使用之,达条件之人许都已跟老道同龄,练与不练也就无妨,遂在完书之时,老道便将其置于了书堆底部。
这正是陈隐想要找的书,到时婵玉定会高兴得不得了,陈隐将书揣进怀里,稳稳放好,本想再看其它,忽然发现脚下的碧绿池水已然褪色,快变成无色之水,那股从脚底涌入的温暖已变得刺骨冰凉,陈隐心知不妙,赶紧从墙上抓了把早已看好的匕首,不抓不要紧,这一抓差点将陈隐手腕折断,幸而体内衍力已恢复,时火瞬时窜上匕首,在外裹有一层,才使它没了重量,陈隐将匕首收于腰间,一步跃出房门,刚一落地,里面的地板便裂开,已经纯白透明的池水随着裂纹渗入地下,地板随之塌陷,房间四壁倒塌,皆全部陷入了地下,陈隐站在莲花纹的方石板上扶着墙壁,晃悠一会儿,震动才停了下来,先前的房间全然陷入地下,而下陷的深坑已经被上面掉落的砂石掩埋填平,露出一段宽阔的路,接于前方不远的另一节阶梯,陈隐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庆幸自己没起贪念,否则就跟着一块儿下去了。
他回到屯放金银珠宝的房间,大声问道:“前辈,你还在吗?”
“在。”
“往后退一些,我看能不能将石墙弄起来。”陈隐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掉落的石墙,估摸了大小,心中释出一股衍力,将石墙团团包住,心念波动,石墙少说也有上百吨,竟被慢慢抬了起来,杨振昆抓住机会从下面钻了过来,陈隐化去石墙上的衍力,石墙再次轰然落下。
“定华派的弟子果然不能小觑,”杨振昆说道,“老夫多谢陈小兄弟救命之恩。”
“前辈过讲了。”陈隐抱拳回礼。
杨振昆转身看了看满屋的金银珠宝,无奈一笑:“原来山一道人也是俗不可耐之人呐。”
陈隐未将小房间里的事讲给杨振昆听,杨振昆对屋内的黄金珠宝不削一顾,两人皆未碰这里的一金一银,顺着楼梯,从被掩埋的小房间上方疾步而过,前方已有光亮,此光亮白皙动人,是自然的亮光,杨振昆先陈隐几步跑了出去,然后转身喊道:“陈小兄弟,我们出来了!”
陈隐心中也一喜跟着跑了上去,抬眼瞥见洞口上方悬一信封,杨振昆未看见,已出洞,陈隐抓下放进袖管,也随之出了去,身后地动山摇,刹那间山洞塌陷,一时尘土飞扬,两人不得不躲向一边,待一切安定下来,已寻不到洞口的踪迹。
陈隐心里一紧:若他们所走是出路,那钰婆婆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