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底部被顶了起来,露出了一颗巨大的黑头,两只耳朵耸立着,乌黑的眼珠子散发着寒气。
看到那东西,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竟然是一只半人高的黑狼狗,它看到我瞬间眼睛发亮,就像找到了食物似的。
小时候,邻居小梅被狼狗咬掉了鼻子,那件事在我心底留下了创伤,见到这种大狼狗,心里莫名的恐惧。
八岁那年,一只大公鸡,追着我跑,结果就被啄的流鼻血……
黑狼狗呲着咧嘴,锋利的獠牙戟张着,吐着口水不断向我示威,似乎在试探我。
我压住了心底的恐惧,哪敢动弹一下。
狗这种东西,你不跑倒好,一跑就完蛋了,它追着你撵着你,根本没可能逃掉。
我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狼狗呜咽在,在我身边转了几圈,始终没有靠近。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狼狗吼了一声,然后迈着步子,噔噔噔往楼下跑去。
这畜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也是怕了这鬼屋子。
我回头看到墙角的那块黑布被扯掉了,露出了一个红柜子,样子竟然和老洋楼那个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洋楼是我经历恐怖的源头,那里是死亡和黑暗交织的,看到红柜子的瞬间,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红柜子里面发出了咯咯声,随后柜子门哧哧响着。
啪……
柜子门突然打开,一个东西摔到了地上,我的心脏跟着抖了一下。
竟然是白袍女,她被杀死藏到了柜子里。
我走过去一看,白袍女的喉咙被割断了,脖子上挂着黑色的血迹。
更加残忍的是,她的手腕也被割开了,袜子上也有血迹。
她白色的长袍,被血迹染的有些瘆人,脸上白色的面具,在此刻只有绝对的安静。
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我胆怯的伸出了手,但又不敢揭开,生怕她接触活人的气息突然诈尸了。
尸体还没有完全冰凉,血洞处还有热气冒出,脖子上的大动脉还在跳动,她活着还是死了?
第一次真正接触刚死的尸体,心里的恐惧就像是虫子在乱爬。
老是觉得有人在抓头发,在背后吹气,可是周围除了我,没有任何活人。
心里作用——我安慰着自己。
鬼在哪里?
鬼在心里,在柜子里,在镜子里,在床底下,在抽屉里,在凳子下……
睁眼看人,闭眼见鬼,这是奶奶常说的。
现在我虽然大睁着眼睛,却感到了鬼的存在。
我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她会突然出现。
犹豫了一会儿,我下定了决心,颤抖的身子早就不听使唤了,今天该揭开这张面具了。
白袍人,是一切罪恶开端的源头吗?
我的心在颤抖,思维开始混乱了。
她是不是长得很狰狞,很恐怖,或者是烧伤的脸,或者满脸疤痕……
带着无数的疑问和恐惧,我轻轻揭开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但是看到她的面容,我还是非常震惊。
她不是四年前就死了吗?
死人怎么会再死一次呢!这似乎是无稽之谈。
她双眼圆睁着,死不瞑目。
眼角挂着泪珠,心愿未了。
嘴巴惊恐大张,恐惧死亡。
这样一个貌美的女人,就这样死了,没有哭泣,没有歌声,也没有任何仪式。
你猜的没错,她是红姐。
红姐嘴唇上涂着淡淡的唇膏,脸色的脂粉非常的淡,不像是那种庸俗的女人。
可是她做的这一切,实在是让人费解,而且阴狠毒辣!
我上次去公交公司辞职,那个胖子说红姐四年前车祸死了,而且李忠全得了精神病。
现在,红姐是尸体就摆在这里,这又说明了什么?
那个胖子撒谎了,他为什么要隐瞒真相,说根本没有9路末班车的事,这又该如何理解呢?
金牙女人呢?红衣男孩儿呢?李忠全呢?
他们一个个都死了,但是这个阴谋似乎没有停止,巨大的车轮在旋转,在碾压,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会不会是警察呢?
我心里害怕极了,他们不会认为我是杀人犯吧!
细想一下,脸谱人不可能报案,不会是警察,那样只会不打自招,暴露凶手的身份。
我急忙到窗前看了一下,黑暗的林中,一个人拖着一个大箱子,不断向这里靠近。
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从他的喘息声,以及不断的抱怨声,绝对是脸谱男没错。
我急忙用黑布遮盖了柜子,给红姐戴好了面具,然后将她立在了柜子口。
我先躲进了柜子里,然后将红姐立在了旁边,缓缓关上了柜子门。
躲在狭窄的柜子里,而且身边站着一个死人,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背心掌心都是冷汗,额头的汗珠就没停过。
就在我大汗淋漓的时刻,觉得柜子里有几分不对劲。
左边立得是红姐的尸体,那右边立着的是……
而且让我发毛的是,右边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