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日暮时分,帝释天已经完成了三百只长枪加上五十张铁弓的打造,最让他喜出望外的,是打猎归来的十字族人。
这些扛着丛林野猪和疾风猎豹等猎物的精壮汉子,已经不复初见时的麻木与懦弱,眉宇间多了一丝见过血后的彪悍之色。行止之间也能够令行禁止,显然经历了澈丹等人魔鬼般的训练。
将武器分给了村民,帝释天匆匆的赶向了森林,他还要捕捉一些坐骑,来完善一下战阵的组成。
两天过去了,这些青壮年十字族人在澈丹与流风的魔鬼特训下,已经初具了战士的风范,他们所欠缺的,就是通过真正的厮杀,去经受血与火的无情洗礼。
就在帝释天等人在黄昏的晚霞下,为他们讲解战斗中配合的重要性的时候,村口处冒起了阵阵浓烟。
“来了!”帝释天等人知道,在村口布置的望台上的哨兵,已经发现了敌人,燃起了报警的狼烟。
帝释天深吸一口气,攀爬上了一株高大的树木,拟兽为鹰视,往东面的大海方向望去。
“尼玛,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帝释天无奈的看着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小船,喃喃的自言自语。看这些极为简陋的小船上张牙舞爪的狗头人,帝释天心中泛起了一丝无力感。
帝释天粗粗目测了一下,这些狗头人大概有两千人之众,而这落叶村中,除了自己家族的六人,就只剩下那三百个菜鸟新兵还可以上场一战。一比六比七的比例,这副本的难度还真是相当的高呢!看来,要取胜的最大依仗,就是这些天所作的精心布置了。
“弓箭手出队!”帝释天手一挥,带着天下的诸人与五十名弓箭手,奔赴海边。
蜂拥而来的狗头人船队,见到了海岸线,兴奋的叫喊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十字族人施暴时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船刚一靠岸,打头的狗头人便呜哇叫喊着向前疾冲,他们知道,狼多肉少,去晚了,怎能捞得着好处。
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松软的沙滩之上,出现了几个大大的陷坑,十几个狗头人猝不及防,一头扎了下去,数声惨呼传出,他们被坑底插得密密麻麻的削尖竹子刺得死无全尸。
这也让剩余的狗头人提高了警惕,他们不再冒进,步步为营的探着脚下的虚实,慢慢逼近了森林。
“注意陷坑!”一名为首的狗头人拔刀狂吼一声,逼近了树林。这时,他忽然感觉脚下绊了一下,他刚刚踢开脚上的绳索,一排削尖的竹子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这名狗头人队长也当着了得,长刀划出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将来袭的竹子扫落在地。可是他周围的同伴就没有这样的反应了,又有数名狗头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横空而来的竹排带走了生命。
“哦也!”时之沙伸出了两个指头,这些陷阱,都是他这位暗行者的杰作。
“八瓜!”为首的狗头人仰天一声怒吼,伸手自怀中取出一条白布,绑在了额头上。挥刀呼道:“寸草不留!”
“这是要屠村!”伏在长草之中埋伏,一个十字族人低声告诉帝释天,狗头人是个很奇怪的种族,他们信仰暴力,漠视自己以及敌人的生命。一旦他们在头上扎上了白布条,那就预示着,除非哪一方先被灭绝,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帝释天冷笑一声,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不断逼近的狗头人。
百步,八十步,五十步。帝释天霍的站起身形,手中的弩箭洒出了一片箭雨,同时扬声大呼:放箭!
弓弦声响成了一片,如蝗虫过境一样的密密麻麻的箭支,冲着狗头人飞了过去,那些一向在此地横冲直闯的狗头人,怎么会料到懦弱的十字族人居然有了反抗的勇气。单薄的布甲根本就不能抵挡破空而来的锋利箭支,最前排的狗头人都被射成了刺猬,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伏倒了一地。
“起盾!”后面的狗头人在一个雄壮语声的命令下,纷纷取出身藏的木盾,挡住了飞来的箭支。
帝释天见弓箭已经不能再伤害敌人,回身低喝了一声,“你们先撤回村子,我来掩护!”
弓箭手们领命而回,待他们行出一段距离之后,帝释天一边回身发弩箭拖住敌人,一边慢慢的往回撤退。
忽然,帝释天的自然之心起了一阵波动,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让他心神一震。
帝释天忽然脚下用力,拔地而起,手中适时取出的手叉深深的刺入了一株大树的树干,他借此悬挂在了空中,盯住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