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一见紫竹绿叶站在凤灵犀身前斥责自己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冷冷一笑，现在还站错队，真是活该陪着凤灵犀一起倒霉。

心里虽这样想着，面子上赵妈妈却不敢露出分毫。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就皮笑肉不笑的道，“两位姑娘可不能胡言乱语，老奴不过是刚巧路过小姐的房间，怎么就能扯上个偷听二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凤灵犀微微眯了眯眼，淡淡一笑，道：“赵妈妈，您是我的乳母，是看着灵犀长大的人，灵犀对赵妈妈也颇多尊敬，在我这个小小的紫藤苑里，赵妈妈您可以说是第一人，是灵犀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背叛我呢？”

赵妈妈闻言，脸色变了变，但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凤灵犀知道赵妈妈不比没有斗争经验的水蓝，水蓝因为年纪小，心里对未来对爱情还充满着盲目的幻想，因此轻易的就被曾牛给骗了。

可是赵妈妈却是府里的老人了，她应当知道的很清楚，后宅的争斗下人们掺和进去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断然不会因为是大夫人亲选的她来紫藤苑便忠心到了自断前程的地步，当然这要是换成了陶妈妈，凤灵犀还是相信的，但对于赵妈妈，大夫人一定是拿住了她的某个把柄，软硬兼施。否则，以赵妈妈老狐狸的性格，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凤灵犀的声音温柔起来：“赵妈妈，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今年应该四十有二了吧，我听说你的儿子儿媳十分孝顺，小孙儿也是可爱的紧，是不是常穿红色的肚兜，真是喜庆的颜色，以后的前程也定会大红大紫的。赵妈妈，您虽然年纪大了，但您孙儿的人生还长着呢！”

赵妈妈震惊地望着凤灵犀，额头上开始有冷汗冒出，脸色也白的吓人，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手指着凤灵犀喃喃道，“你怎么敢？”

凤灵犀叹了口气，紫竹道：“赵妈妈，你今天做的事情小姐已经知道了，你到底在院子里埋了什么？你以为可以瞒得过小姐吗？小姐现在给你机会坦白，是在抬举你，你借着打扫的借口在院子里埋得东西，很快就会被挖出来，你不如老老实实说出来，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赵妈妈的脸色变幻莫测，看着凤灵犀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睛，一时沉默。

凤灵犀慢慢道：“赵妈妈，你在我院子里三年，虽然倚老卖老了些，但我可曾说过你一句不是？你想念孙儿，时常回去，我知晓后，可曾为难过你？

前两日，我还和紫竹说起，等你年纪再大些，就求了老夫人送你回去与家人团聚，可你究竟为什么要自毁长城呢？若是我倒了，你是我的乳母，将来还有什么更好的去处吗？你又可曾想过你的儿子和孙儿吗？他还那么小？”

赵妈妈低下头，良久，都不说一个字。

凤灵犀知道她内心正在激烈的挣扎，也不催促，因为她知道就算赵妈妈不在乎自己的命，也绝对不会不在乎自己孙儿的命，她有把握赵妈妈在听到那句红肚兜时，心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屋子里静的可怕，清晰的可以听到房间里的沙漏在一点一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