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消息传来,此女子是陆方在外面养的女人无疑。
且出身极为不堪,乃是一个私娼。
也不知她和陆方是如何结识的,竟勾地陆方养了她大半年,而左邻右舍俱能证明,这大半年来,确实只有陆方去过她那儿。
陆方娘既已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且将那女子拘在屋里,不准她随意走动半步,陆氏闻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定远侯太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微微蹙了眉头。
宋嬷嬷忙在一旁劝道:“夫人有孕在身,心肠软也是在所难免的。”
太夫人嗤笑一声,斜了宋嬷嬷一眼,“你倒是学会替她说话了。”
宋嬷嬷抿着嘴角轻笑,“老奴还不是盼着太夫人与夫人能逐渐冰释前嫌,府里一派和乐融融。”
昨日宋嬷嬷替定远侯太夫人送去旭日堂一串佛珠,今儿一早,佟雪给太夫人请安时,手中提着自己亲自做的糕点,味道不怎么样,到底是那孩子的一片心,可见是个知晓感恩的。
定远侯太夫人比谁都愿意看着定远侯府能延续老侯爷在时的模样,繁荣昌盛,子孙绵长。
只可惜,有的人不这么想。
沁心院里,陆二婶儿苏氏听到那女子上门的消息,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
“大嫂这才被诊出身孕,就闹出了人命,可见这孩子,运道不怎么好。”她斜依在榻上,悠闲地吃着果仁儿,对心腹奶娘道。
“那是,如何比地过夫人一连生了三个小公子。”奶娘脸上堆满笑,看着苏氏讨好地道。
苏氏将果核吐到一个精致的小碗里,拿帕子擦了擦嘴,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水在嘴里轻啜一口,阖上茶盖,放到一旁道:“去将连翘那丫头叫过来。”
连翘自坐了苏二爷的通房丫头后,苏氏对她尤为优待,大部分时日都吩咐她在房中歇息,甚少叫她到跟前伺候。
连翘听闻苏氏叫唤,心下一喜,忙换了身鹅黄底绣杏花春衫,梳了个娇俏的元宝髻,将她那原不十分出众的面容,衬托出三分宛如初春的娇俏。
苏氏目光随意往连翘身上一扫,便知晓这丫头打得什么主意。
春天来了,有些心思也开始萌动了。
她嘴角噙着一丝慵懒的笑,依旧斜倚榻上,语气随意道:“听说大嫂身边的贴身大丫头珍珠是你的好姐妹,她现下只怕正伤心着,不若我放你一日假,你回去好生开导开导她?”
连翘与珍珠一起长大不假,那感情却有些微妙。
一则珍珠模样长得俊俏,且又得大夫人重用,连翘便觉得她颇有些心高气傲。
二则自她被二爷收了房后,往日的小姐妹见了,莫不朝她投去欣羡的目光,与她说话时,也莫不讨好,唯独珍珠与往日无异,让连翘颇有些气恼。
陆方那事儿她可是听说了,正等着看珍珠笑话呢,听了苏氏吩咐,她当即笑眯眯地应下了。
“奴婢与珍珠自幼一块儿长大,情分非比寻常,自会好生安慰她!”
苏氏点点头,又让丫头将匣子里自己惯常戴的一支镶梅花镂空金钗拿来,亲自起身,给她插在鬓发间。
“你是二爷屋子里的人,可别丢了二爷的脸。”
苏氏打量了她几眼,眉眼温和道:“去吧。”
“哎!奴婢告退!”连翘雀跃地一颗心都要飞起来,等不及要去向珍珠炫耀自己心得的赏赐。
看她平日还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