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位于城西,而大理寺位于城南,两者之间很是有一段距离。平时司马廉都是骑马前往官署,今日带着司马蓁,就准备了一辆马车,自己仍然是骑马。
从司马府到大理寺,路上要经过曲江池。此时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走到曲江池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泛出泠泠的波光,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曲江池两边的堤岸上柳树已经发芽,繁花似锦,莺啼燕舞,一派春日明媚景象。曲江池宛如一片碧绿的水玉镶嵌在大地怀抱之中,河堤边偶尔停下的一片片水鸟震动着洁白的双翅在阳光下璀璨生辉,与碧蓝的湖水相映,显得分外干净美丽。
司马蓁正让夏末撩开马车窗帘的一角欣赏着曲江池的风光,忽听前面的小厮来禀:“老爷,前面好多百姓围看湖面,将路给堵了,倒也能过去,不过时间需久一些。”
就听老爷问道:“湖面上有什么异常吸引了这么多百姓围观?”
“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想必一会边有消息传来。”薛洋回到到。
薛洋说完往前走了走,不一会就转身回来向司马廉说道:“回老爷,那水面上好似漂了一具尸体。”
“哦?可有报京城府尹和京畿卫知道?”司马廉拉住了向前走着的马匹,停下来问道。
“据附近百姓说已经报过了,可是还没有人过来。”薛洋说道。
“咱们过去看看。”说完又安排车夫,“让小姐在一边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车夫将司马蓁坐的马车驶到一边,司马蓁戴好遮面的薄纱下了马车,远远的可以看见湖面的情形。
司马蓁眯着眼睛看过去,但见碧蓝的湖面上飘着一抹白,是个俯卧水面的人,便对着夏末说道:“那个男人早就死了”。
夏末听了微微一顿,夏末看了半响也只能分辨出是一个俯卧在水面的白衣人,可却无法得知性别,“小姐如何知道那是名男子?”
听夏末发问,司马蓁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但见身边只有夏沫一人,那赶车的老马头远远的在一边抽着旱烟,就耐心的给夏末解释道:“这与人体的机构有关。人死后体内会出现腐败气体,男人上宽下窄,这就使得其身体重心偏向于身躯的前方,男尸在水中常呈现俯卧位。而女性盆骨较大,身体重心偏后方,多呈仰卧位。”司马蓁尽量用简单的词汇解释,虽然想说得更符合这个时代的语言,但司马蓁对那些专业的术语也不知如何变通,能不能听懂就看夏末的领悟能力了。
夏末听得有些晕乎,但似乎明白了一些,只听她又问道:“那小姐您说那男人早就死了,是不是只有死了一段时间的人才会漂浮起来呢?”
“你说的很对。”司马蓁回答夏末时一直抬头看着湖边的情况,此时,薛洋已经入水将尸体拖了上来,现在正伏在岸边吐着。
夏末兀自在一旁思考着司马蓁刚才说过的话,一边想着自己的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博学多才了自己还不知道。不过眼中望着司马蓁却是一片崇拜之色,只觉得自己的小姐越来越厉害了。
司马蓁和夏末都没发现的是,在他们身边的树丛里,一个人影
也在思索着司马蓁刚才说的那番人体结构理论的话,并不时的点点头。他看着司马蓁的眼光中带着探究,同时也静静的等着湖边的消息。
又过了一会儿,薛洋走了过来,面色十分难看,想是刚才入水将尸体拖上来还有些难受。
薛洋并没有走到司马蓁跟前,而是隔了几步对着司马蓁行了礼,想是怕身上的尸气沾了司马蓁的身子,说道:“三小姐,那边湖面上是具漂浮的尸体。老爷说可能还得耽搁一会,让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