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你那小儿子身子好些了吗?”太太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方进家的小儿子。
“托太太的福,近日咳得不那么厉害了。”说起自己病弱的儿子,方进家的有些难受。
“明日去库房领颗老山参,回去煎了给你儿子服用吧。”太太安排到。
“奴婢谢太太恩典。”
方进家的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小惠倒是生的伶俐漂亮,自小在大娘跟前服侍。儿子却是从小体弱多病,全靠各种药材吊着才长到现在。方进一家认真在司马府服侍,也都是得力的,才能拿到各种药材,一旦离开了司马家他们的儿子可就算是没了活路。因此不仅他们两口对司马家忠心耿耿,小惠也是从小就想谋个富贵,以期将来一直能够照顾病弱的弟弟。
“小惠今年也十五了吧?”太太盯着方进家的问道。
“回太太,小惠今年刚刚十五岁。”方进家的心想这才是正题了。
太太于是把刚才春桃来说的话给方进家的学了一遍。
方进家的听完便“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太不要听春桃那丫头的,我家小惠对大小姐忠心耿耿,怎会起这觊觎姑爷的龌蹉心思。”
方进家的说完心中便有些苦涩,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恐怕小惠当真做下了春桃说的那些事。这个傻闺女啊,只要她一心服侍好大小姐,待大小姐有了身孕,太太自会安排大小姐让姑爷将她收房,现在这样一做,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信不信她我自心中有数。”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方进家的,并没有让她起身,“但是你自己的闺女你想必心中也清楚吧。”
说完太太就没再开口,只是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方进家的。
在太太灼灼的目光之下,方进家的感觉额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好一会才颤颤的开口道:“还望太太饶恕小惠那丫头,奴婢回去定狠狠的教训她,让她绝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望太太饶恕!”说着又是朝太太磕了好几个头。
太太仍然没有吱声,又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的开口说道:“有时候有些心思并不是不能有,只是要用对地方。须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她达成心愿,找错了人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太太的声音有些冷,方进家的听了就颤抖的厉害:“太太说的是,我定让小惠那死丫头好好反思。”
“知错能改便是好事,至于她的想法我定会让她实现,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她好好安分的待着。那李夫人那倒也不必断了联系,有些消息还需要她给咱们说说。”太太又吩咐道。
“太太的意思,奴婢明白了。”方进家的听了太太的安排心里反而放心了,至少太太还愿意用小惠。
“只要小惠安心听我的安排,我保你儿子一生富贵,否则的话,你是知道的,阿阮,我最讨厌的便是背叛……”太太放低了语调,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是,奴婢知道,奴婢谢太太恩典。”方进家的擦了把头上的冷汗。
“恩,下去吧,我也累了。”太太挥挥手,示意方进家的可以下去了。
方进家的弓着身子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太太扶着额头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起来。
从白马寺上香回来之后,府里安静了一阵。司马蓁除了每日去太太那晨昏定省,就是在琳琅居里研究如何制作现代的糕点,倒是也让司马蓁研究出了几种,每次司马瑜过来总是吃得不亦乐乎。
二娘好似有些变化,除了每日上午依旧腻在太太那,下午倒是偶尔来司马蓁这坐坐。兴许是上次在白马寺没被李夫人看中的原因,二娘很是有些抑郁,想找人倾诉又没有对象,只能来同样不被看中的司马蓁这找找平衡吧。司马蓁这样想着,就对二娘多了些包容,毕竟二娘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自己做主。司马蓁却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前世的她,这世的司马蓁在二娘眼中恐怕比自己还要可怜。
司马蓁这些日子惦记的最多的便是托夏末的爹寄去岳州的信,算算日子,早就应该有回信了才对。
这日司马蓁便特意让夏末去寻了李妈妈来,见到李妈妈带着司马瑜过来,便让夏末带着司马瑜在一边吃糕点,自己则直接问李妈妈道:“李妈妈,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送去岳州的信怎还未有回音?”
“怕是路上有事给耽搁了。”秋菊端茶上来给李妈妈,李妈妈接过茶盏。
秋菊听了李妈妈的话,迟疑着说到:“从岳州北上走水路最快,前次不是听说自扬州以北的水路年前都结冰被封了,怕是愈加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