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冰玉做完按摩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夜幕已经拉开,半个月亮升上来,挂在暗黑色的天幕上。那里,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闪烁。
街道上到处都是流火般的路灯光,照得马路上像是镀了一层金。晚风清凉,树叶在灯光暗影里摇曳多姿。湖面上微波荡漾,月亮的倒影时常被水波纹拉出无数个狭长的横纹。铺满荷叶的水面上,洒了一层银色的月光。娇艳的荷花在暗夜里独自妖娆,偶尔有小鱼儿钻出水面,只闪了下磷光,倏地就不见了。
美丽的景色让冰玉忘记了刚才老板娘给她点穴时的痛疼,当时自己可是皱着眉毛忍受那来自身体的疼痛的,可是为了他,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冰玉下意识地摸了下胃上部的穴位,一按,还有点痛。
“只要坚持三天,过了三天就适应了。”耳畔响起老板娘诱惑性的语言,不就三天吗,冰玉想,就算三个星期我也会挺过去的,只要不死人。
冰玉的母亲牟君慈正陪暖月在里间屋学习。(暖月是冰玉的妹妹,今年读小学三年级。)听到有人开门,便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冰玉呵斥带喘间或满面通红,就问道:“是不是又喝酒了?”(通常冰玉喝完酒后都是这模样)
“没有,我就是刚走道走急了。”冰玉嬉皮笑脸地说道。
牟君慈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冰玉,冰玉看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就凑到母亲身边,对她哈了一口气,“怎么样,没有酒味吧。”冰玉吐了下舌头。
牟君慈重重吸了吸鼻子,果然没有酒精的味道,这才露出笑容。
“给你留了饭,在锅里,你自己拿出来吃吧。”
“嗯。”冰玉答应了一声,然后把包放在沙发上。进卧室脱掉外衣,换了身柔软的纯棉内衣。
从卧室里出来,她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把母亲留给她的饭菜从锅里端出来:一个馒头和一点青菜。那饭菜是母亲和暖月吃完然后又热了一遍才放进锅里的,如今还带着余温。看了眼那白胖馒头,又想起减肥时的痛苦经历,冰玉使劲吞了下口水。然后像下了决心似地,把馒头一掰两半,一半就着青菜吃了,一半剩在盘子里。
“暖月呢?”冰玉一边仔细嚼着那半个白面馒头,一边问母亲。
“在屋里写作业呢。”
牟君慈看冰玉只吃半个馒头,关切地问道:“就吃那么点能吃饱吗?”
“没事儿,一会就睡觉了。少吃点有利于睡眠。那个,你还是别管我了,去屋里看着暖月学习吧。”
“那好,你吃完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嗯,知道了。”
见牟君慈转身进了屋里,冰玉用比平时慢两倍的速度吃掉那半个馒头。虽然吃饭速度是慢下来了,可再怎么慢吃的也是半个馒头,不能因为慢,半个馒头就变成一个馒头了。甜嘴巴舌吃完这半个馒头,又喝了一小口水,老实说,真没吃饱。